宴黎的身边汇集了十来人,因为他们原本只有十来匹马。当下也趁着混乱,跟着□□的马匹冲出了胡人军营,一口气跑出十来里,没发现身后胡兵追杀才算完。
当此时,天际泛白,却是黎明终至!
借着第一缕天光,喘着粗气的众人看看彼此,人人脸上带血身上带伤,却都畅快的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高大山看向了宴黎马背上驮着的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犹自带着些不可置信:“老大,咱们真的成功了,真就把这胡人的王子抓来了?!”
另一边,少年们也都看了过来,眼睛比高大山还亮:“宴老大,咱们这是立大功了吧?”
宴黎也难得笑了,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的:“走,接了梓然,咱们就回城去。”
胡人好战勇武,王子们要在王庭中立足总是少不了战功作为底气,但一场规模不大的战事势必不会出动两个王子,否则难免争功内斗。因此众人都很确定,被他们俘虏的霍达王子一定就是此次来袭的胡人中身份最高的。所谓擒贼擒王,他们意外轻松的做到了。
一群人想着已经到手的军功,个个兴高采烈,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听了宴黎的话后也没人反驳,齐齐答应一声,便策马向着温梓然所在的山谷跑去。
当此之时,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的胡人军营里再一次炸了锅----比起军营被袭,战马四散,将士身死更可怕的是什么?是他们的头领,领兵的王子不见了!
图尔古暴躁的踹了一脚地上的尸体,怒气冲冲的骂道:“都是些废物,王子肯定是被那些梁国人抓走了!”骂完在原地转了一圈,又道:“来人,点兵,咱们现在就开拔去边城!”
他的亲兵自然知道自家将军的暴躁脾气,此刻看了眼堪称满目疮痍的军营,还是壮着胆子提醒了一句:“将军,袭营刚过,战马都跑了,而且咱们还没清点损失……”
图尔古没等亲兵说完,一双牛眼顿时瞪了过来,眼中带着骇人的凶光:“战马重要还是王子重要?如果霍达王子有了闪失,大汗怪罪下来是你来承担吗?”他骂完亲兵,见着四下里还无人动作,顿时又暴吼一声:“还不快去,都随本将军去边城救回王子!”
霍达王子不在,图尔古的军职便是最高的,众人不敢反驳,甚至连营地中的尸首都来不及收敛,只管收拢了跑散的战马就急急忙忙集结了。可饶是如此,这支精锐的骑兵也耗费了不少时候,直到天光大亮还有人在外面寻找奔逃的战马。
三千匹战马跑了大半,等他们寻回足够骑乘的马儿,队伍集结起来再一看,已经只剩下了八百余众----这一夜的损失,甚至高过了前几日袭击边城守军军营,饶是图尔古这样的莽夫见了,也心疼得脸皮抽搐,满心只想着去边城报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