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宫扣掉每年必须要下拨的固定开销,剩下的不多,如今宫主大婚在即,那是一笔庞大的且没谁敢从中克扣的开销,这要是哪里少了短了,且不说宫主会不会震怒让一堆人的脑袋落地,龙池少主哪里要是不痛快了,再给他们找一回茬,那真就是上吊的心都有了。筹备宫主大婚的开销,基本上动用了一半库存,他们先期收刮药材动用的钱,不仅是把库里的掏光了,连玄女宫应急备用的都拿出来了,也没剩下多少点了,外面还欠着债没付,这里紧罗密鼓地炼制成的丹药还不能流通出去变换回药材及其它资源,达到钱生钱的效果,因为随时随地,他们得交货给龙池少主。
不要说外面议论纷纷,玄女宫的人都在嘀咕,龙池少主是不是想要榨干修界。
他们想要找龙池少主宽限点,觉得哪怕是跪着哭求抱着大腿痛哭都愿意,可龙池少主跟着他们宫主闭关了。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打扰,于是每天只能水深火热地煎熬。
煎熬到他们既盼着龙池少主出关,又怕龙池少主出关。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龙池少主出关,事情早结早了,怕的是,那祖宗折腾人的本事是想都想不到的奇特,真怕没能好好交差以至于会被扔到更可怕的境地折磨。
他们煎熬了一整年,龙池少主和宫主终于出关了。
两人神清气爽满面春风,一看就是要大婚的人,眼角的春色掩都掩不住。几位总堂主再看看自己,那真就是穷成了乞丐瘦成了菜花,在迎接宫主出关的当头,便失声痛哭出声。为了凑钱给龙池少主炼丹,穷的不止是丹堂和药堂,从符箓堂、炼器堂乃至内门和外门都穷了,连军晌都没发了。
南离九很清楚自己的家底,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只是在上界送来的东西到达前,她也没办法。龙池来找她的麻烦,她如果不遂了龙池的意,惨的就不是底下的人,而是她了。
龙池见玄女宫的这些总堂主们伏地痛哭,大修士的脸面全不要了,忍不住看向南离九,心说:“你不管管?”
南离九接到龙池的眼神,面无表情地问:“何事?”
然后,迎接南宫主的出关大会,变成了各堂总堂主的哭穷诉苦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