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一把抓住他,杀了一天丧尸,几乎没停歇过,张易觉得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南劭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别折腾了。”说着,靠过去与他挤在了一起,扯过被子盖住两人。衣服上沾满了丧尸的腐液污血,但没人敢脱衣服睡觉,只能这样将就。反正末世后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邋遢着,也邋遢习惯了。
南劭侧过脸摸索着张易的鼻息,亲了亲他的唇,而后突然笑了起来:“你记不记得,在紫云县那个酒店,咱们也是这样……”这样的黑暗,这样的四面危机,以及这样的亲昵。
张易无声地跟着笑了,怎么可能忘记。当南劭不顾危险,决定与他同生共死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放下这个男人。所以在以为必死的心情下,虽然伤痕累累,疲惫欲死,他们仍然无所退缩坚定地结合在了一起。
“可惜……”他低低地说了两个字,便没了下文。
南劭却似乎能够猜到他要说却未说出的话,不由伸手将人揽紧了,笑道:“没关系,咱们以后的时间还长。”他不贪图这一时的欢娱,他想要的是永远。
张易无声地叹口气,摸到他的手,与他十指交叉紧紧扣住,没有再说话。但却再一次对自己说,努力活下去,为儿子,为南劭。
黑暗中,丧尸的喘息被石头隔绝,猪圈里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因此两人声音虽小,仍然被其他人听进了耳中。肉塔陈罕见地没有插话,所有人各怀心思,在这几乎是必死的局面前。有人想起一生中最自在的时候,有人想着很久都不敢去想却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最爱的父母亲人,还有人想着自己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肉塔陈在想,白玫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
而在相隔两三千里远外的地方,李慕然的处境显然比他们要好上太多。有的时候,有异能就是占便宜,而异能恰恰适用于当前的处境,那就是占了大大的便宜。
警报一响,李慕然根本连外面是什么情况都顾不上看,迅速扑向不知为什么仍然躺着没动的宋砚,三两下扯掉他身上监测各项生理变化情况的仪器线路,抱住人就消失在了实验室。
按响警报的是一个临时发现自己落了研究报告,回来拿取的研究员。因为实验室的墙面是用透明玻璃做的,所以他一眼便看到了实验室里多出来的女人,直接反应就是伸手去按身上带着的警报器,于是见证了李慕然和宋砚消失的整个过程。
因此当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员拿着枪和外面的警卫一起冲过来时,却只看到那个按响警报的研究员目瞪口呆的表情。实验室里很平静,完全没有遭受到攻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