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寒听着初玲的语气有些不对,他思索片刻后才开口:“你哭了?”
“……我没有。”
“别啊,提出要和金无圆断绝师徒关系,退出金垣门来协助我的是你自己吧,为什么现在自己倒是哭了啊, 弄得我好像很坏一样。”江问寒堪堪提起气追上初玲, 不过他自然还是看不到初玲被夜色所遮蔽的脸“别哭了, 我知道你在哭。”
“我没有哭。”初玲觉得很恼火,她抬手使劲擦了擦眼角和脸颊上的泪水,可是怎么擦都还是会有新的冒出来, 语调也越来越难伪装“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阵?”
初玲方才在金无圆的房内写信的时候是没有实感,等带着江问寒偷偷翻越寺墙跑到半山腰看着面前尽是被夜幕笼罩的树林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她竟然为了保住师父的性命答应帮江问寒去杀人,还为此退出了金垣门和金无圆断绝了关系。
按理说,或者按照金无圆的教导, 她是应当和同门一起去寻找□□的解法,而将江问寒这和仙缕教勾结的叛徒送去安守阁听候发落,如若最后金无圆的毒无药可解那也只是命数该尽了。
可是她现在竟然听从了心里的犹豫,她觉得江问寒的事情有蹊而师父也是必须救的,无论用任何代价也必须要救,所以这次不管如何她都没办法像以往一样狠下心,因为这是和师父有关的事情。
初玲这些矛盾江问寒其实也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的,不过他并没有初玲那么多的顾忌,所以看待自己和初玲现在的处境也并没有觉得很麻烦或者很危险,他甚至觉得还挺轻松的:“你也别太难过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的师父现在生死未卜,你说让我不要难过?”这下初玲是终于放慢了脚步,她逐渐停下来站在石道下方抬头看着江问寒,他估计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又用纱布将自己右侧的烂脸包裹了起来“江公子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公子,我听着不舒服。”江问寒走几步下到了初玲身边“而且金无圆现在也不是你师父了吧,刚刚不是才写了书信断绝了师徒关系么?”
“注意言辞。”
“好吧,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江问寒忙举起手示意初玲不要再释放杀意了,他现在是真的不敢和初玲动手“顺便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你现在打的主意是觉得和我待在一起,再怎么都会遇上仙缕教的人是吧?而且还觉得我肯定是认识他们的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