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臣慢慢抬头看了看雨伞,看了看撑伞的人,笑着低下了头,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来笑了笑:“云泽。你来了。”薛云泽坐了下来:“恩,我来了。”谢臣收起了速写本看着速写笔笑道:“许琢跟你说我在这里的。”薛云泽点了点头:“恩。”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只听见雨落在伞上的声音,雨点不大所以沙沙的声音。薛云泽看着他手指握着笔,捏得很紧,他轻轻地问:“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来这里这么多次了。”
谢臣笑笑:“我,我也没有白来,齐老家里没有竹子。”谢臣看着速写本上哪简单的几笔竹子忍不住笑了,他就知道遇上薛云泽会是这样的开场,他就知道两个人见面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想想都说不出来。两个人相隔了太长时间,都已经忘记了该怎么相处。
谢臣看着速写本问他:“你还在教国画班吗?”薛云泽笑笑:“恩,是啊,我的油画跟着陈教授学了几年,没怎么学好。”谢臣笑笑听他讲。
薛云泽继续跟他讲现在的学生有多么的难教:“小兔崽子们,一个个娇生惯养的,骂不得打不得。跟我们那个时候差的远了。”谢臣就坐着听着笑,他们能够说的只是儿时的那一点回忆。时间隔得太久已经都快连不起来了,谢臣笑了笑:“是啊,那时候齐老打断了好几根竹棍,陈教授家的竹子都被齐老折了。”想起陈教授,薛云泽也笑:“你还记得不,他们家的狗见了我们两个就跑。那个怂样。”
谢臣也点点头笑:“那是因为怕我们两个把他给炖着吃了。”薛云泽笑笑:“哈哈,我倒是想来着。可惜陈教授宝贝的很,而且那个狗从来不敢出门,我都没有机会下手。”谢臣听着心底抽筋,眼眶泛红,那时候自己老是害饿,不到饭点就饿,薛云泽带着他弄一切可以吃到的东西,只要是能抓到的,可以吃的,都被两个人给祸害了。连齐老中的红薯半生不熟的时候都被他给挖了。
谢臣使劲咬着牙笑笑:“现在那个狗好像没有了,我去他家没有看见了。”薛云泽点点头:“恩前年的时候死了。陈教授哭的不得了,把他埋在了后山上。以后也没有再养过。”谢臣点点头:“恩,他养了这么年养出感情了。舍不得啊。”
是啊,这么多年舍不得啊。薛云泽停了一会。雨已经下的有些大了,不再是单个雨点点了。薛云泽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现在越来越沉默,以前的时候两个人总有无数话说不完,而现在如果他不问,他几乎不会说话。薛云泽想想说:“你最近上课还好吧。学生好教吗?”谢臣笑:“我的课不多,也不是主要的,所以他们去多少人都行,我也没有点过名。”薛云泽笑:“你就是好心,我的课他们要是不到,画十幅,老子的教育方式就是恶霸形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