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扬却在这时冷声发问:“你怀疑我?在你眼里,这个白维扬,可以在乱军中脱身,把外面的卫兵都击倒,然后把我杀死?”卫兵不吱声。白维扬干脆伸手把杨晓镜的袖子卷起,他把杨晓镜的令牌拿在手中,道:“我算是知道你们怎么把人放进来的了。”他站起身,学着杨晓镜的样子,半眯着眼,睨着面前的卫兵:“你们把我的话都记在心里了,我让你们留心白维扬,你们就怀疑到我头上来。我让你们认令牌,认刺青,你们就只认令牌,只认刺青!”
卫兵们都被他唬住了,就是一开始怀疑他的卫兵,见他光明正大地把刺青和令牌都翻出来,心里也开始怀疑是自己多心。白维扬把地上那些散落的手铐脚镣踢开,他斥道:“白维扬带了一队兵来,那两个人都趁乱跑了,我只留下了他一个,我问你们,那时候你们在哪?”
众人都喑了声。
白维扬:“还愣着!追啊,他们就泰州一个老巢,还要我带你们出去,是不是?”
卫兵们诺诺连声,这才退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室内重新变得阴暗,岳知否和白玄才从墙角后面走了出来。白维扬手里拿着杨晓镜的令牌,他扯了扯岳知否,示意她跟在自己后面,他的手心,原来已经全是冷汗。
第97章 归来
这一路上,白维扬都很沉默。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把白玄送走,两人在屋子里,白维扬这才开口说话。
他咬牙切齿:“那家伙一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竟比那个姓韩的还多疑,他活着不累?”岳知否正把妆盒翻了出来,她在他身边坐下,道:“他活着就是为了算计人,有什么累的。”白维扬看她拿出妆盒,知道自己接下来就要跟杨晓镜调换身份,他想起方才那些卫兵。为了不让人怀疑自己心虚,他没把怀疑他的那些稍微亲近的卫兵杀死,也没有放火把暗室烧了,以毁掉杨晓镜的尸体。他看向她,问:“他们……看不出来吧?”
岳知否打开盒子,笑:“杨晓镜死了。除了他,谁能看得出来?”
白维扬没再说什么,他端坐着,任由岳知否在他脸上描画。他偶尔睁眼看向面前的铜镜,已经从这世上消失的魔鬼,在他身上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