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仍平静,反问:“我劝得动你?”
而后她眨了眨眼,眼里竟有笑意。一直失魂落魄的她忽然活转过来,她看着他,神情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她说:“我来陪你。”
话音刚落,站在她身后的上京卫意识到他们被她耍了,他抽出涂满毒、药的利刃,往她后心刺去。她立即闪开一步,往前扑去。
上京卫站的位置离她很近,饶是她反应极快,利刃还是旋即追到她背后,“哧”的一声,她后背的衣衫被割开好长一道口子。这一切都来得突然,在这紧急关头,白维扬想都没来得及想,自然而然地一侧身,左手就刚好将她的腰兜住。上京卫向前一步,举刀又刺,白维扬用前臂去挡,锋利的刀刃割在他手臂披着的细铠上,金属摩擦发出尖利的怪声。
上京卫心知自己正面作战,未必是白维扬对手。他用余光一瞥,从他手下挣脱的岳知否已经躲到了他身后。他稍稍一顿,松开握刀的手,迅速地把刀柄转到另外一只手里。他反手执刀,忽然就往身后岳知否刺去。
白维扬眼看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就要刺到岳知否身上,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冲上前一手拦在她身前。然而,他手臂上披了甲,手上却没有,利刃割破他的手掌,顿时鲜血飞溅。
他手上的血红得刺眼。岳知否心知刀上抹了剧毒,这下她冷静不下来了,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做什么!”白维扬好像感觉不到痛楚,他一横掌,手背擦着刀身,将手抽出。接着他立掌往上京卫手腕上一劈,硬是把他手里的刀给震了下来。刀刚落地,白维扬就一脚将它踢开。
上京卫武器被夺,心知自己这次活不成了,便大吼一声,狠狠地用另外一条手臂扫向白维扬。白维扬一手格开,手臂却似乎有些不听使唤,这一格力道并不大。上京卫逮住机会,连忙又挥一拳。上京卫的拳头还没碰到白维扬,他自己颈上就受了重重一击。原来是后面的岳知否给了他脖子一记手刀,这一下击在上京卫颈椎上,剧烈的痛楚直接让他软趴趴地晕了过去。
白维扬左手紧紧掐着自己右手的手腕,企图遏止毒、药的扩散,那酸麻的感觉却仍迅速蔓延。他走到帐门,外面的卫兵听到动静,早已集结候命。他往外面瞥了一眼,外面的上京卫还等着他失魂落魄地出去。他凑到一个卫兵旁边,低声命令道:“刚刚来的几个都是刺客,你们说我有话和他们谈,引到后面,都抓起来。”
说完,他转过身去,岳知否已经把地上的上京卫给绑起来了。他看向她,又看看自己手上的伤口,伤口处汩汩流淌的鲜血幻成一片红色的浓雾。他训她,眼里却有笑意:“你答应过等我回去,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