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维扬君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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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知否忙伸手去拨,但已经来不及了,灯花在纸上烙开了一个小洞。她懊恼地用手摸着尚有余温的破洞,指腹处的触感却似乎有些奇怪。她缩开手,眯着眼去看烫开的洞,竟发现这洞周围的纸,竟明显地分了几层。

她听说有些古董商,会把画揭成几层,一层层裱好,当成几幅画来卖。她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从边缘把纸撕开,一路撕到破口处。她用手搓了搓纸的缺损处,纸果然分层了。她捻起表层的纸,慢慢揭开。

表层引经据典劝她回头的文字被揭掉,底层的纸上现出了几个扭曲的字:“既望丑时,烟雨赏月”。这几个字的笔画都刚好被表层的字遮住,若不是那点灯花,她都看不出来这底下还藏了这么行字。

她惊喜得有些慌乱了。这是谁送来的?既望就是十六日,也就是明晚丑时,这人叫她到烟雨湖去赏月。白维扬身为将军,刚到前线就逃回来的可能性很小。若是杨晓镜,他现在只要把相府围死,假以时日必能把她逼疯,根本不用把话藏在信里,引诱她出去。是谁约她见面?

她快速地权衡了一下,这人虽然来路目的都不明,但此时他们穷途末路,逮住一个机会,总不能就让它这样过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接着便把其他的信按原样放回箱里,将书房里的东西都归位,接着吹灭了灯,打开门走出书房,又轻轻把门关上。

次日半夜,像之前每个无眠的夜晚一样,她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接着进了书房。她在书房里点了灯,换上一身仆役的衣服,悄悄地又走了出去。她把约她到烟雨湖边见面的信从窗缝塞进洪青的房间里,接着,她穿过长廊,往相府后面柳夫人曾经居住的院落走去。

杨晓镜在府里各处都安插了监视者,唯独这里没有。自多年前柳夫人冤死以后,这院子就再也无人踏足。白维扬回来之后派人打扫过,但除了他,没有人再敢来过这里。岳知否走在这荒凉萧索的院子里,院里的花草树木大多已经枯死,被挖走清理掉了,院里只剩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土坑。岳知否在这面目全非的地方,寻找着白维扬和她形容过的事物留下的遗迹。终于,在绕着这个院子走了一圈之后,她找到了白维扬说的那棵老树。

树已经长得歪了,小半伸到围墙外面去。岳知否小心翼翼地攀上树去,沿着它粗大的枝干走了两步,相府高大的围墙正正就在她脚下。她探头看向外面,墙后是一条不算宽敞的街道,墙角下还有个箱子,时日已久,箱子表面长满青苔,湿漉漉的青苔泛着诡异的水光。

那箱子是当年白维扬故意放在这里的垫脚的。他每个月的十五出去游湖赏月,走的就是这条路。烟雨湖这么大,给她送密信的人却没有明确地说是在什么地点见面。想来有游湖赏月习惯的,也就只有白维扬一人。那人这样留信号,应该是在暗示她,沿着白维扬出府的路走,在白维扬上船的地方见面。她回头看一眼,暂时无人跟来。她便果断地从树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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