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有人卖糯米果子,摊子旁边围了不少人。岳知否说想吃,白维扬便让她在一旁寻个地方站着等,他到前面去买。
路上有点晒,她在两间店铺中间站着,借屋檐遮阳。旁边是个茶摊,人太多,座位不够,几个人就站在她旁边,端着一大碗茶在喝。他们靠在墙上闲聊,其中一个人说:“喂,你们还记得以前白丞相家里那个四公子么?”
坊间关于白维扬的传言向来很多,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听见其他人议论他。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听说他要娶公主了,哈哈,几年前他还没走的时候我就说,丞相家的公子,迟早是要这样的。”说完他笑起来,“不过白丞相不是被流放了吗,他们家闹成这样,他还能娶公主,这人真是前几辈子修来的好运气。”
好不容易才掩盖过去的伤疤一下子又被挖开,钻心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杨晓镜竟把消息都放出去了吗?他是什么意思,料定了白维扬最后只有这么一条路?
这时候旁边另一个人“咦”了一声,奇道:“不是啊,我记得之前他回来京畿的时候,不是还带着个姑娘吗?那她呢?”
一开始说话的人摆摆手,道:“那算什么,换你来选,你选公主还是选旁的人?听说那不过是他们那个什么靖安司的密探,密探算得了什么,为了个密探不娶公主,傻子才这么干呢。”
说完,他喝了一口茶,又笑道:“不过你问这个,也够好笑。他们这种人家,三妻四妾不是寻常事么?就我们这些穷鬼才给人想选这个还是选那个的事,人家以后荣华富贵享尽啦,想娶几个娶几个----”
几个闲聊的人闻言,都大笑起来。他们丝毫没有留意到,就在他们旁边,他们谈论的主角之一,正愣愣地站在那里,思索他们刚才所说的话。
天子赐婚,为的不过是笼络牵制白维扬。白维扬只要接受,之后的日子里规规矩矩做人做事,不争不抢,圣上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白维扬就是再将她接到身边,圣上也不至于会说什么。她和白维扬彼此心意相通,大家都清楚这不过是迫不得已之举,名分什么的,也不重要。最多等他几年,风头一过,他们的平静生活便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