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岳知否都是从小被送进靖安司的,明明自己在靖安司呆的时间更长,怎么他就从来没有学过这样一招?
满腔的恼怒和嫉恨让他红了眼,杨晓镜将手缩回,他悄无声息地用腰带上的剑鞘碰了一下自己前臂上的一个铁扣,嗒的一声,扎住袖口的铁环松开。他前臂一拖,几枚细针就从他的袖管里发射出来。
岳知否眼见躲不过这几枚细针了,便用前臂挡在自己面前,想接下这几枚冲她脸上打来的暗器。这时候她眼前却闪过一抹白影,叮叮当当几声,细针被击落在地。
白维扬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背,细针在上面擦过,留下几道红印。他又看身边的岳知否,她握着拳,眼里满是怒火,看样子随时都可能上前和杨晓镜拼命。白维扬一手将她拦到身后,岳知否扭头瞪他一眼,他也毫不客气地回瞪一眼。
杨晓镜站在他们前面,他握着自己的手腕,袖子下面藏着的弩机轮廓依稀可见。他望着岳知否,神情不善:“呵,难怪啊,难怪你对他们家的人那么忠心啊,看样子,白玄对你也挺不一样。”岳知否知道他意有所指,无故受这样的污蔑,她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她怒道:“你----”她的声音却被一旁脸色阴暗的白维扬盖住了,他向前一步,问道:“你说什么?”
杨晓镜冷笑几声,白维扬却没有想听他回答的意思,他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跟在白维扬身后的卫兵已经出现在上京卫的后面了,杨晓镜回头看了包围着自己的卫兵一眼,只能回答:“属下追捕宁氏到此。”白维扬抱臂道:“追捕宁氏?谁让你们来追的?”杨晓镜知道他是在故意阻挠,便冷声应道:“此乃韩将军家事,由上京卫来追捕,属下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白维扬眯了眯眼:“韩将军家事就更轮不到你们上京卫来管了,据我所知,上京卫在几天前已经收编到京畿的衙门里。朝廷上命令京城的治安官派人搜寻,派的并不是你们上京卫。你私自带人来追,是瞧不起京城的衙役呢,还是根本没把朝廷上的命令放在眼里?”
白维扬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官僚口吻,此时唬人却唬得有模有样。话都说成这样了,杨晓镜怎么还敢继续搜查。何况白维扬带的人多,卫兵全都在身后站着,杨晓镜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和他硬拼。他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撤出去。”说着,他阴鸷的目光在白维扬和他身旁的岳知否身上扫过,然后就转身走了。
看着上京卫撤离,白维扬这才凑到岳知否耳边,低声训她:“胆子挺大啊,他们那么多人你还和他动手?”训完发现岳知否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当回事,又问道:“你追着谁呢,怎么就到这里来了?”岳知否还以为他是看到了宁微才跟过来的,没想到他是看见自己过来,就什么也不问地跟着她了。她越过他看了外围的卫兵一眼,凑近他,压低声音道:“让他们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