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扬躺在地上,心情却是愉快的。这下没有谁还敢怀疑他了。假装没本事比假装有本事简单得实在太多。他看着岳知否的背影,她还跪在地上,长发乱蓬蓬地披着,脚上还没穿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领口,那里的衣服还湿着。靖安司和白玄在她眼里是有多重要,她才会这样在相府覆灭了的情况下,还拼了命地去保护他?还是说,她其实……真的把自己当成战友了?
他唤她:“岳知否。”
她回过头来瞪着他,态度还是不太温柔。
白维扬:“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是四公子,还是因为我是白维扬啊?”
岳知否从没见过像他这样从楼上摔下来还有心情问这种无聊问题的人,她转过头去不理他,同时丢下一句:“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
她没察觉到这不一样,就证明在她眼里,这两个身份都还是等同的。看来她的好多半还是因为感念白玄恩德,老头子身在西疆报答不了,她只好勉为其难对自己好。白维扬感觉他那撞得不太清醒的脑子里闪过一丝失望。
企图刺杀白维扬的两个仆役被拖了下来,府里的大夫冲上前来,给白维扬察看伤情。连步子宣都赶了过来,他站在一旁,看着远处的白维扬和他身旁的大夫和岳知否。
岳知否的注意力全在白维扬身上,她没有察觉到,她身后的步子宣,正盯着她看。
步子宣分明记得,自己查过这个靖安司密探的底细。她六岁进入靖安司培养,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跟随队伍执行任务,就在那一次,她因为保护白维扬而身受重伤,自此之后,她和白维扬便似乎有着极深的仇隙。但面前这个被发跣足在白维扬身旁候着的她,却不像是和白维扬有什么不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