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望自然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也懒得上去解释,索性装作没听见。钟来春本来还想看看钟希望有啥反应的,结果人家正闭目养神呢,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莫名让他有些胆寒,有种自己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跟那大婶解释道:“大婶啊,不是的,你误会了,俺们不是那种关系……”
“矮哟,还害臊了,还没过明路对不?哎呀,不碍事不碍事,俺懂,俺懂!”大婶笑嘻嘻地说道,看着钟来春的眼神很是暧昧。
钟来春这下有些傻眼了,心道,大婶你懂啥呀懂?你倒是好好听俺说话呀!钟来春讪讪地又瞄了钟希望一眼,清楚地见到她的眉尾挑了一下,心道,坏了,他姐生气了!
“大婶,俺就跟你说俺们不是那种关系……”
“俺知道呀,俺不是说了吗?俺懂……”
钟来春也急了,猛地拔高嗓门道:“她是俺亲姐!亲的!”说完也不管那大婶是什么反应,噔噔噔跑下了车。
那大婶这才明白过来,顿觉十分尴尬,偷偷地觑了钟希望一眼,发现钟希望也在看她,她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姑娘,俺误会了,现在仔细瞅你们俩长相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怪俊的!”
“哪里,你过奖了,对了,你这是去哪儿呀?”
钟希望也笑了笑,很自然地便和那大婶聊了起来,而且不出两分钟就将那大婶的身家背景给问了出来,而那个大婶显然正说在兴头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
车启动了,钟来春冲钟希望挥手,一边挥一边搞怪地用另一只手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深情模样,还用唇形跟她喊“保重”。
钟希望看着觉得好笑,也不由地伸手挥了挥,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两辆驴车依次与客车擦身而过,那驴车上有一个身影蓦地从她眼前掠过。那个人她太熟悉了,正是她上辈子的老伴傅思明。
傅思明比她大五岁,这时候的他是二十四岁,南湖剧团里的台柱子,负责吹笙和唱戏的,不过他唱的并不是京剧、豫剧或是其他有门有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戏,而是用当地方言唱的通俗戏,类似于后世乡土气息浓厚的大白话柳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