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透着害怕的眼眸被恒碏看在眼里,怎么会是害怕?不应该是可怜和同情么?若是说他弟弟的情况和他以前的经历相似,似乎也是不应该。
恒碏冷下目光,抽回自己的手,按住旸尧的肩膀让他坐下,拿起《榖梁传》,说道:“你父皇是帝王,我不过一介微不足道的臣子,怎么可能左右帝王的想法,更何况,这还是你们的家事,太子,你不如先好好地把课上完,再做打算。”
恒碏刚一松手,就又被旸尧抓住,急求道:“不会的不会的!你的话父皇他一定会听的!”
“小太子怎么会如此肯定?说起来,你与你父皇的关系比我亲近多了,你若真想去看,你求他,他才更容易心软。”恒碏提起旸尧的衣领,起身将他放到对面的软垫上。
“唔!……咳、咳咳!才、才不是这样的……你不、不知道,父皇他从来都没有那样温柔的对过我……”旸尧的小脸憋得通红,低着头咳嗽,说道最后,渐渐掩没了声音。
旸尧想起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他在凤栖宫的园池边看到的旸陟和恒碏两人。那时他躲在远远的凤栖宫的悟阁中,回旋的走廊上挂满了灯笼,站在悟阁的一侧窗子边就能看尽园池风色,而他正好面对着他们两人,看得清楚,两人趁月对饮,他父皇的脸上带着轻柔的笑意。
恒碏伸手轻轻抬起旸尧的下颚,感觉到了旸尧细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