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就这么握着卓凌的手在扇面上写着,卓凌依偎在夏衍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颈侧是他呼吸中流动的气息,他之前一直想问夏衍为何一只鬼居然还会有呼吸和心跳,然而此刻这空气中流动着的柔情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的手握着笔,缩在夏衍的手中,跟着夏衍手腕的动作一撇一捺的在扇面上写出了两行字----“卓立群峰外,凌寒独自开。”
“真好看。”卓凌用另一只手拿起扇子,仔细的端详着,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简直爱不释手。握着笔的那只手还老老实实的窝在夏衍的掌心里,丝毫没有动弹,仿佛倦鸟不舍离巢。
“是字好看,还是扇子好看?”夏衍笑道,原本撑在桌上的手环上了卓凌的腰间,将他牢牢的搂在怀中。
“都好看。”卓凌目不转睛的欣赏着,突然侧过头,扬起下巴在夏衍的唇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转瞬之间又将头转了回来看着扇子,仿佛刚才那个闪回般的一吻只是个幻象。
“狗崽子,”夏衍将手勒的紧了些,低头埋在卓凌的颈窝中轻声呢喃着,“现在……是谁在作死?”
“要死一起死!”卓凌嘴角一勾,眼中微光一闪,将扇子和笔分开扔在桌子两边,两只胳膊往上一抬便勾住了夏衍的脖子,转过头直直的就冲着夏衍的唇覆了上去,越吻越深越用情。
夏衍被卓凌吻的一股热血重重的冲击着心房,直接将他一把抄起打横抱了起来,走了两步扔在了床上,咬着嘴唇恶狠狠的说:“今天……总算轮到我了吧?!”
二人又是折腾到深更半夜才渐渐的入了睡,卓凌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天一觉睡到了接近午时,这夜夜都穷兵黩武一般忙活到大半夜,精神体力都损耗的极其厉害,自然身体不济到要靠睡眠来补充。
之前在叶城,总是卓凌热着早饭待夏衍起床,在京城住了几日,却总是夏衍起床洗漱好了之后才叫醒卓凌,卓凌过了好多天,发现自己还活着,才确信眼前的真的是夏衍,而不是魅婆。这幸福的感觉让他觉得,就算有人拿皇位来换夏衍,他也只会毫不动容,从前那些委屈,那些心酸,好似一点都不记得了,他的心里只有这些日子以来的甜蜜。他也好似真的将旁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好似真的就这么无忧无虑的跟着夏衍过这一辈子,好似烦恼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夏衍每日带着卓凌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闲逛,吃遍了各种美味小吃,隔三差五的还会去老林掌柜的宾至酒馆喝免费的梨花酿。老林看见夏衍仍然是一副见到了再造爹娘一般的激动不已,尤其是见夏衍与二十年前竟没有丝毫变化,便又重提将闺女嫁给他之事,然而此时再听到这些,夏衍已经不惊慌了,因为有人比他更急切的就驳回了老林的提议。
“这样不行,你得找个理由跟他说清楚!”从宾至酒馆出来回客栈的路上,卓凌攥着夏衍的胳膊,撅着嘴嘟囔着,“他这三两天就来这么一出,什么时候能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