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一来,就算那张毕与臣有些交情,但他一破落户,臣已许久未曾见过他,又怎会将走尸之事委托于他?二来,臣俸禄是定数,每年五十金。虽然蒙圣上眷顾,时常有些好东西,但臣心中恭敬,一直供着,又哪里来的闲钱去养走尸呢?三来,且不说我与张毕甚少往来,就算我真的委托他去豢养走尸,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如何、如何会这等迅速杀了张毕呢?云启帝听他此言,虽是狡辩,也辩得有理,但看到大理寺呈上的一份东西,只将其打到了阮籍的头上,“你自己看看!”阮籍看着有些熟悉的纸张,捡起来,变了脸色。
“二十多处产业,东南西北四街都有,官商勾结,阮大人,好大的手笔!”云启帝明显是怒了。
“臣、臣……”阮籍在脑中迅速想着应对之词,“臣只是替旁人照看着,家中……家中从不曾铺张浪费,圣上,您、你可要明鉴啊!”阮籍惊慌之下,竟说出这等蹩脚的理由。
“圣上,那日民女去做衣裳,见阮大小姐出手十分阔绰,彩云阁五金一匹的浮光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买了十匹。臣女囊中羞涩,被阮小姐取笑寒酸,只能远远一观。”顾陶一直未曾言语,此时很适时地补了一句。
云启帝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侍卫将阮籍收入天牢。
“圣上,臣冤枉啊--------”阮籍的哭喊声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还算完满的句号。
雪清洛,本来是受了阮媚的要挟,此刻却突然反水,倒是教远在春月的阮媚有些吃惊。而后顾陶又向圣上讨赏,舌灿莲花,赎了雪清洛出来,并赐她一处宅邸和些许银两。
可阮媚不知的是,那日顾陶提脚去了香满楼,在雪清洛的房间里发生了她意想不到的事。
那日顾陶去了香满楼,发现雪清洛并不在房中,床上只有被点了穴道的张毕。她悄悄地合上门,在桌上趴着休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靠近自己,警惕之心陡起,感觉那人近了些,寻个时机,一把制住了她。
“你?”顾陶看着雪清洛,虽并不吃惊,却有些微微的失望。好在雪清洛不会拳脚功夫,不然又是一番打斗,惹来了其他人便是要坏事了。
雪清洛也很是知趣,并未叫嚷,只是不说话,低着头。顾陶卸了她的刀,道:“各人行事都有理由,你的理由,愿意说与我听吗?”她蹲下身来,眼神明亮,雪清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不言语。
“若你真想杀我,且请等些时日。若并非你所愿,可以告诉我,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好吗?”顾陶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这或许是,对于雪清洛曾经救过她的报答,是给她一个人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