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彻移开目光道:“我自从出生以来从未下山,今夕何夕都不知,何况这江湖之事。”
夏侯巽定定地看着他,道:“这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些事情,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说完,他话锋一转,笑道,“若是骗了我,也不打紧,这蜃云图,左右我也护不住了,给你拿了去也好,算是回报你这一路对我的照拂吧!”夏侯巽话里话外都存了试探之意。
但嵇彻单纯,并未听出来。虽未听出他话中的试探之意,但夏侯巽这样怀疑的话,仍然让他很不高兴,他道:“我可不稀罕那什么蜃云图,我资质鲁钝,修炼几十年如今不过才到金丹期的修为,又没什么可让人惦记的,何苦费劲心机要这东西,惹人惦记,反而不好。”
夏侯巽莞尔,心道:虽然他不食烟火,但人却不笨。不过这个金丹期是什么意思,是他们门派神功修炼的法门吗?
又想到嵇彻平日里冷若冰霜,此番为自己辩解,倒显得诚挚可爱,于是又生出逗弄的心思道:“一招制服天/衣教地宗十大杀手,这样的人若说资质平平,岂非太过自谦,显得骄傲了。”
嵇彻沉默许久,才道:“师父临终之前,修为十之去五,可我却还是打不过他。”嵇彻眼中似有苦痛,只怕是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了。
夏侯巽平白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便宽慰道:“来日方长,你的武功自会提高。你师父那么厉害,他老人家说不定是脱离肉身飞升成仙了,此番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嵇彻苦笑道:“飞升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夏侯巽觉得十分怪异,听嵇彻的意思,好像真修炼飞升不成功似的。一般长辈身逝,不都说成是飞升成仙或者驾鹤西游,这不过是美化死亡安慰生者,难不成谁还能真的飞升?
嵇彻不再说话,夏侯巽知他心中难受,便转移话题道,“方才我们说到蜃云图,你可知为什么江湖人人都想要这蜃云图?”
“不是可以让自己变强大的绝顶武功就是让人富贵泼天的金银财宝,师父说世人一生多为此奔波劳累。”
夏侯巽吃完了果子,拿个枝条拨弄炭火,道:“不错,这蜃云图就是一张藏宝图,这事儿还要从魏武帝当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