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桓虽尽了全力,竟是输了。
到了第三场,真真国那人还是如第一场时一般勇猛,体力丝毫不曾损耗的模样,种桓使出浑身解数,又是五十招便败北。
种桓一输,真真国使臣洋洋得意,立时便命其下跪,却不曾想,种桓尚没有动作,那挑起事端的正主之一小少女,就突然抢走了人家真真国的玉璧,转头便跑。
真真国的人自然不依,紧追不舍,也不知这姑娘是什么十分,种桓连自己的脸皮让人家踩在脚底摩挲都顾不上,带人掩护阻拦。
双方直接交手,一路打到这里。
此时真真国的使臣张嘴站住大义,一番话说得种桓脸上又青又白,终于向前一步,越众而出,伸手除去身上斑驳的盔甲。
“将军!”
一众老兵不禁心惊。
种桓摇摇头:“愿赌服输,既种某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我还不至于输不起。”
围观的人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一时整个书肆门前静悄悄的。
方若华细看种桓,他老得皱纹纵横,身形佝偻,早不是当初挺拔健壮的大殷将军。
看到眼前的情形,明明是种桓自作自受,输给人家,但方若华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老将军卸下盔甲,伸手从腰间取出一方巴掌大的印,迟疑片刻,还是双手捧着,一步步走过去,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下,先向皇宫的方向叩首,几个头磕下去,便头发散乱,额头红肿。
“将军!”
“大将军!”
一众老兵痛哭。
种桓到是很平静:“今日老朽让朝廷蒙羞,又丢掉印信,罪该万死,老朽会亲自去向陛下请罪,请求处罚,便是丢掉这颗糊涂透顶,无用至极的脑袋,也理所应该。”
众人哭得更厉害。
种桓神色麻木:“你们年纪也大了,都解甲归田去吧,好好享享天伦之乐,别和我一样……”
少女看到眼前的场面,事不关己地仰起头往门上一靠,嘴里念叨道:“真没用,烦死人,讨厌死了。”
真真国的使臣们看着十分兴奋,又是得意,又是轻蔑。
“呵,种大将军也有这一日,真该找画师给咱们画下幅画,以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