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
李晖满是怜爱的握住蓁娘的手,半是怜爱半是叹息道:“十七娘,你在后廷不争不抢、恪守本分,不光是因为规矩辖制,是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你在我面前放下规矩,嬉笑嗔怒皆随己心,也是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蓁娘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着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也不要你离开我!”
“不!”李晖没有心软,继续说道:“这些话你必须听!”
他严肃的声音传进蓁娘的耳朵:“如果我不在了,我还有很多事都放心不下,只有你能替我完成,我不是在交代你,而是在请求你!”
“什么!”蓁娘张口结舌的抬头看着目露苍凉的他,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李晖,像一个无助的、陷入困境的人。
可是,有什么事是她能帮忙的呢?
蓁回联想起他方才的话,一个想法渐渐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寄奴是他精心挑选的太子,身为新君他有贤臣良将辅佐,江山社稷也用不着她操心。
但身为新君生母,她的身份对于整个大周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
蓁娘试探的道:“阿郎的意思是……放心不下后廷姐妹和孩子们吗?”
李晖赞许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莫名的,蓁娘就想起女史讲过的汉景帝试栗姬的故事。
她打了个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中充满哀伤,“我不行的!我什么也不懂,还有皇后殿下,她可以……”
推脱的话戛然而止,蓁娘忆起大朗薨逝后皇后的伤心之态,虽有寿安公主和外孙承欢膝下,还有李晖的贴心安慰,可她还是无法释怀。
这十来年看淡世事,对眼前的纷争没有一丝一毫的在乎,名利远远不够弥补她心中的伤痛。
如今支撑她活下去的是李晖,如果他也不在了……
李晖低落的道:“正如你想的那样,皇后嫁给我之前天真烂漫,嫁给我之后遭受着步步算计,可她从未抱怨过,我有十几个儿女,却没有一个都跟她有血缘关系……”
“十七娘,以你的品行和寄奴的纯善,我从不担心皇后余生的尊贵体面,可她心里的支撑要是没了,你我都能预见她会如一具行尸走肉,我如何忍心!”
蓁娘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说的没错,皇后并非是那种爱慕名利的人,除去身为皇后的尊贵,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所求的也不过是夫君陪伴身侧,儿女承欢膝下否则的话,这些年也不会把大部分的事交给了淑妃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