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恶狠狠地扔进地窖,同陆玉锵锁在一起,好在还是一起,不幸中的万幸。地窖四面都是密封的墙壁,窥不见一丝光亮,没有拉灯,乌漆漆一片,牧清起先倒在地上,还得趴着慢慢往前爬,才能摸到陆玉锵的手臂,拉住不放手。
“没事吧?”陆玉锵翻了个身,握住,问他情况。
牧清皱眉,起先是要说什么话,听着语气痛苦万分,陆玉锵也凝神听着,想着给他排忧解难,不过牧清并没有说出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说自己还好。
好是不好的,他怕陆玉锵担心,之后随意扯了一个谎,刚才被扔地上的时候,脚都磕着了一大片地方,现在一摸都是血,满手都是湿濡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心中抵触。
“跟我说。”陆玉锵知道他心中有事,即便处于危难险境,他还是说,“别怕,有我在。”
不远处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切声,听着嫌弃无比,但陆玉锵此时的一颗心都系在牧清身上,自然没有发现那处的异样,他担心牧清犹如担心自己,牧清一急他便也跟着着急。
“那就是腿上疼。”牧清慢慢把疼痛不已的腿挪到陆玉锵的边上去,伤腿栓了笨重的铁链,移动起来艰难无比,陆玉锵听着铁链拖地的沉重声响,第一次发现自己心尖儿居然还能冒出这么大的火气来,那火腾腾地烧着,快要把他的眼睛都给烧红了。
“哪儿疼了。”陆玉锵摸过去,声音难得那么沉,“让我看看。”
一摸就觉得这个伤不得了,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在小腿处从上至少下划了一道口,光是这么摸着,陆玉锵就觉得自己心上也要自闭了,难受得不行。
“不是特别疼。”牧清骗他,“真的,忍忍就好了,我还能活蹦乱跳地。”
“放屁。”陆玉锵就恼了,“这么大个口子,回去赶紧给我躺医院。”
回去这两字一出,两人忽然都闭嘴噤声,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个现实性问题,怎么回事,以及怎么就来到了这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牧清在打架方面从来就没有输过,干练得很,以前连那么一堆捉妖师围着他,都对他无可奈何,可见实力蛮横,至少不差,刚才则同平时截然不同,他还没使出两下子,浑身上下忽然就使不出劲来了,狼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