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江淮缓缓抬头,神色已经有些闪烁了。
北堂颔首:“是。”
宁容左无奈咂嘴,只好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放下墨锭走了出去。
而江淮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迷茫和不安,再想提笔写,可那根宁容左送的兔毫突然重如千斤,怎么也提不起来了。
北堂担忧道:“大人。”
江淮放下毛笔,轻摇头:“我没事,你出去吧。”
北堂只好依言照做。
那房门紧闭。
直到深夜时分再次被人敲响。
一门之隔。
宁容左抬手覆上,清冷无情的声音透过来,如利刃般穿透那清白单薄的窗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淮正对着房门,低头盯着那月光束里飞舞的灰色尘埃,如鬼窟般的瞳孔毫无生机,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没有谋反之意。”
“……”
“父皇把我贬去渝州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给我个理由。”
“……”
“好,你等我回来。”
话音没有温度的落在雪里,然后是宁容左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后是合院门的声音,上御司再无声响。
门内的江淮平静抬头,眼眶泛红,淡淡道:“好。”
第6章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陆颜冬和江歇的原版结局,be虐死人,不喜勿入。
端和二十六年深冬,大汤与漠岭在长门关激战三天,情况极其惨烈,漫天的血染红了莹白的血,也带走无数鲜活的生命。
那双方的纛旗皆孤零零的插在雪里,没有倒下。
一战,遗万骨。
漠岭的残兵汇合,虽不下千人,但足以畏惧。
守备江歇带着余下士兵躲在山坳里,却连十人都难凑,他气喘吁吁的压靠在雪里,仰望着灰尘的天,已是血肉为披,狼狈不堪。
何麓也喘着粗气,低低道:“他们怎么不走?”
江歇视线锋利:“在找我。”
何麓蹙眉。
江歇冰冷道:“颜冬的援军就在路上,眼下这种情况,他们就算逃了也是死,不如抓到我,还能留一活命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