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荀方丈所言,他心里满满当当都是花君,自然没办法六根清净,便是她死了,也会成为他心头的红朱砂,是比血还浓烈且生世都割舍不下的娇嫩颜色。
惟愿花君一切安好。
惟愿真相早早大白。
待回去海棠府,在正房的院子里,花君一把推开江淮,叫一头雾水的慧珠出去,随即指着那人鼻子红眼诘问道:“江淮!昨天在御景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宁修突然转变了心意!”
江淮微微蹙眉,搪塞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宁修出身宁姓皇族,被阖长安的人指指点点这么久,早就受不了了,太后三言两语便将他说动了,所以他才”
“不可能!你骗我!”
花君神色凌然,根本不会相信道:“我和宁修一同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他才不会因为太后的三言两语改变心意!其中必定有猫腻!”上前抓住江淮的手臂,哀求道,“你和我说,君幸,以咱们的情分,你是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江淮无言以对,只得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
花君根本听不进去,尖叫道:“假的!都是假的!你骗我!”
江淮无奈垂眸,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
“郡主。”
身后突然传来书桐的声音,江淮转身,瞧着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等着,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置着一碗褐色的汤药。
“书桐姑姑。”她道。
书桐颔首,缓缓行至花君的面前,将那碗药往前递:“郡主,这是太后特地让老奴送来的滋补汤药,刚好温热,您快喝了吧。”
花君满眼鲜红,看着她犹如看着生平大敌:“我不喝。”
书桐自然不会像孩子般宠冠她,只冷淡道:“郡主,您可得把老奴的话给听明白了,这是太后赏的药,您还是喝了吧。”
花君骨血里溢满了桀骜:“怎么?这药还偏喝不可吗?”
书桐平静点头:“郡主,您喝了,老奴便可以回去向太后交差了,不会打扰您和御令大人说话的。”
江淮也道:“花君,快把这药喝了。”
花君沉默几秒,旋即赌气的拿过那药一饮而尽,将那白瓷的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厉声道:“喝完了!还不快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