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山穷水复,也有等不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玫儿走了进来,她瞧见坐在书案前不发一语的江淮,那人就像失了神一般,拄着下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大人,三公子走了。”玫儿道。
江淮轻应,低低道:“我知道了,点炭盆吧。”
玫儿一愣:“炭盆?可这是夏天啊。”
江淮道:“可我觉得好冷。”
玫儿这才苦涩点头:“是。”
一字轻轻,如水珠入大海般消失在这殿里,玫儿展开那五折寒梅映雪的屏风,上面的梅花嫣红如血,如绽放般晕开成瓣,只是那晶莹的薄雪透着点点寒意,似乎从那屏风上漫出来,消逝温暖。
至此,终于是独自一人了。
慕容清走后,日子过得到也平静,江淮的仕途一马平川,旧臣和她自己的麾党也各个扶摇直上,齐夺也和山茶成了亲,过上了红红火火的小日子,这一众人中,只有花君和宁修屡屡遇碍。
皇帝掣肘不了江淮,只好拿这两人显威风,不过前朝总有旧臣帮衬着解释维护,他只得把状告到了太后那里,要那人拿主意。
午后,江淮因着身体不适睡了一觉,醒来后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只觉得干渴,唤了玫儿奉茶来:“几时了?”
玫儿依言道:“快申时了。”放下茶杯又道,“对了大人,听说刚才太后传恭月郡主和平宣王入宫了,正在御景殿呢。”
江淮吞咽的动作一停,眉间担心的蹙起来:“太后?”
玫儿点头,伶俐道:“大人,这些日子皇上甚是不满郡主和十三爷的关系,怕是太后那边要发作了。”
江淮神色谨慎,飞快掀开被子穿好鞋下地,拿过架子上的衣服急匆匆穿好,冷淡道:“去御景殿。”
玫儿帮她整理着腰间的玛瑙链儿,劝阻道:“大人,眼下郡主和十三爷的事情惹眼的很,奴婢看您还是不要掺和了。”
江淮的心意丝毫没有动摇,面色冷毅的往出走:“胡言乱语,我和花君相识相伴多年,情同姐妹,今日太后无故召他二人入宫,必是要发作,我不可能坐视不理,让她受难的。”
玫儿连忙道:“奴婢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御景殿里,花君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和旁边同样一头雾水的宁修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