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闻言,似笑非笑的将清茶奉给江淮,心道自家大人如今果然势盛滔天,这陶作甯好歹也是将军,竟然也能如此卑躬屈膝。
江淮叫她在旁伺候,让陶作甯坐下:“陶将军尝尝。”
陶作甯不知道江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日这般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叫来,遂不安的拿起那茶抿了一口,只是没想到那茶竟然没煎到好时候,生涩难喝的很。
他皱眉咽下,但抬头瞧见江淮喝的平静,他也只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真是不错,素闻大人爱茶如命,果然是好东西。”
一旁的山茶满眼趣意,江淮去太医署前交代过她,要让陶作甯等上一会儿,上的茶也故意煎生了,如此看来,这人果真怕江淮。
江淮至此,挥手叫她下去,随后抬头对陶作甯道:“今日请陶将军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想着令爱当日差点儿嫁给我表哥,咱们两家说不准可以成为亲家的。”
“是啊,可惜了。”
陶作甯附和道。
没想到江淮是挖了坑给他:“将军的意思是,慕容家可惜了?”
陶作甯浑然紧绷,忙道:“不是不是,末将不是那个意思,大人误会了,末将是说没能和大人成为亲家可惜了,至于慕容秋他罪不可赦,一点儿也不可惜。”
江淮见他局促,这才道:“实不相瞒,我今日请你来,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停了停,“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当日他本想借你们陶家去打压舅舅的,没想到舅舅自食恶果,还意外连累了将军和碧华小姐。”
陶作甯微微蹙眉,紧张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江淮道:“其实,皇上还是很看重将军的,否则当日,也不会选择你们陶家去牵扯舅舅。”再一停顿,“只是不知道将军的意思,肯不肯再帮皇上个忙。”
陶作甯果然上钩:“自然,为臣者要的就是忠于主君。”
江淮心头泛冷,这个陶作甯果然是被晾了太久,遂道:“只要将军有这个忠心就好。”微微眯眼,“这眼看就要到袁盛的生辰了,我近来得到消息,生辰当天,皇上可要亲自给他庆贺呢。”
陶作甯这才听明白,愕然道:“袁盛?”
江淮颔首:“怎么?陶将军害怕?”
陶作甯想了想,既然是江淮说的,那必定是皇帝的意思,看来皇帝是容不下袁盛了,那也罢,如今他在朝极其不得势,若是能靠此举重新荣登高位,也实在值了。
“末将不怕,还请大人明示。”
江淮闻言,放下心来:“不必我明示,袁盛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叛贼自然是人人得以诛之,陶将军是武将,当然是保护君主为先了。”
陶作甯听完这话,神色谨慎的思忖片刻,这才起身拱手道:“末将明白,大人今日抬举之恩,末将永世不忘。”
江淮认真点头,随即叫山茶送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