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唇角勾冷:“你知道就好。”转身道,“如今你是皇帝身边唯一一个深受重用的女官,既如此,就捂好了皇帝的耳朵,别叫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坏了咱们要做的大事。”
江淮颔首:“孙儿记住了。”
太后这才满意道:“出去吧。”
江淮揖礼离开。
书桐在旁瞧着,轻声道:“太后,郡主和十三爷的事情还是由着他们去吧,毕竟他们也不是亲叔侄。”
太后举着瓷盅给那鹦鹉喂水,忽而转笑:“说来说去,哀家倒是挺欣慰君幸敢把此事说出去,还叫他们两个在一起。”
书桐不解:“您是说?”
太后眼露精光:“这就说明,她有意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心里也开始具体筹谋扶统大任的事情了,也不枉哀家这般栽培她。”
书桐点了点头:“太后说的是,只是委屈了郡主和十三爷,那这两人的事情,您就不管了吧。”
太后想了想,冷淡道:“现下不管,闹大了还是要管。”
出去御景殿,花君连忙走过去关切道:“君幸,太后没把你怎么着吧。”噙泪在眼眶,“又是我连累你了。”
江淮轻笑:“胡说什么,太后没有责罚我,只是叫我捂好了皇上的耳朵,别叫他知道这件事情。”
花君叹了口气,思忖道:“君幸,我会叫十三叔搬回平宣王府的,即便不能帮到你,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了。”
江淮本想拒绝,却听花君又道:“你别说了,外人怎么看不重要,只要我和他心里明白了,比什么都强。”
江淮这才淡笑着点了点头。
秋末入冬,转眼小雪。
上御司里,江淮一边整理着批审的折子,一边听崔玥在旁说起江昭良的孕象,无有大碍,且看样子应该是个公主。
“公主?”
江淮用毛笔标注,头也不抬的说了这么一句。
崔玥挑眉:“公主怎么了?女儿贴心。”话锋一转,“再者说了,贤妃都已经有了誉王了,生下这一胎,儿女双多好啊。”
江淮漫不经心的应道:“嗯,好。”
崔玥淡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贤妃胎胎都能是皇子吗?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也强求不来。”
江淮将毛笔放回去,吩咐玫儿将折子送走,放下挽上去的袖子:“想不想是一回事,来不来又是一回事,只是若是皇子,那旧臣的壁垒就会加厚一层,我脚底的砖,也会更高一块。”
崔玥发笑:“你脚底的砖还不够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