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堂内,长欢随着温淑妃入殿,那人屏退左右,面无表情的高坐在软榻之上,锋利的护甲扫着衣摆面料:“何事来找本宫?”
长欢坐在旁边,闻言淡笑道:“瞧淑母妃这话说的,就不许长欢惦记着您,来看看您吗?”
温淑妃丝毫不给面子:“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安什么好心。”狠剐她一眼,“你害死了广亲王,本宫可还没找你算账呢,今日若是没正经事要说就快些滚,休要在这里碍本宫的眼。”
长欢没想到温淑妃竟然如此不留情,遂收回笑意,冷淡道:“既然淑妃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必隐瞒了,那咱们就开门见山。”随意撩了下紫色裙摆,“广亲王的死,我和江淮各占一半,但是我可以弥补你,江淮却不行。”
温淑妃听出她的弦外之意:“你什么意思?”停了停,“你难不成是想让本宫抚养你和成王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
长欢利落道:“老六无能,不能讨父皇喜欢,以至于这么多年无法离宫开府,如今我母妃离世,宫中唯有淑妃你高位无子,既然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何不联手一举两得呢?”
温淑妃微微眯眼:“你想说什么?”
长欢见她微微动摇心意,便道:“当年你害死了柳归映,把广亲王过继到膝下抚养,不就是想等父皇百年之后登太后位吗?可如今广亲王死了,宫中皇子就只剩下老三老四和老七吗?老三无能,老四有皇后,老七有贤妃,那就只剩下老六。”
“可老六已经去了信州。”
温淑妃脸色越来越冷。
长欢冷笑:“去了也迟早会回来,只要你我二人帮她在前朝后宫铺平垫稳即可,至时老六登基,我会让她尊你为皇太后。”
温淑妃不屑:“你凭什么那么笃定,太子和江淮不是好对付的,旭王就是前车之鉴,更何况,你这次失策了,连累德妃都死了。”
长欢眼珠轻转:“可你有没有想过,父皇为什么要老六去信州,就是想要我们重新起势,可只靠我一人不够,正如你所说,太子有皇后撑腰,誉王更有贤妃太后两座大山扛着,老六不能没有母妃。”
温淑妃微微抬眼,却没有开口。
长欢则趁热打铁道:“你刚刚失了广亲王,而我和老六又恰恰没了母妃,这不是正好吗?”倒了杯茶递过去,“共谋取利才是正经。”
温淑妃思忖着她这一席话,伸手接过那茶杯,却没喝,而是冷哼着将那冰凉的茶水泼在了长欢的脸上:“放肆!”
长欢猛地闭眼,几秒后再睁开,瞳孔汇聚着天大的怒意,站起身徐徐逼近道:“淑母妃这是何意?”
温淑妃丝毫不惧,冷冽道:“长欢,你可别忘了,你手上不光只有广亲王的一条命!”话锋一转,“你还有恒王的一条命没还!”
长欢只觉得耳蜗嗡鸣,有些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