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儿把身子伏的更深:“奴婢记住了。”
太后这才点头,轻呼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没了庆王,韩昭仪便能消停一段时日了,从前竟不知这蹄子也有这野心。”
庆王死后,皇帝追封其为广亲王,葬在了东泰陵,丧仪办置的不怎么隆重但也算不上潦草,看来还是在生那篇文章的气。
而本以为夏季多雨的日子过去了,谁知在丧仪的两天后卷土重来。
韩昭仪站在随安堂的廊下,脸色和唇色苍白,视线透过那雨水连成的水晶珠帘,看向冒雨赶回来的小遥。
那人扫了扫身上的水,从怀里仔细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娘娘,东西弄来了,您看看。”
韩昭仪眼底有着痛哭的红和熬夜的乌青,接过那纸包打开来,瞧着里面的药渣子,用护甲拨了拨:“确定是这个?”
她近来哭的太多,嗓音哑的厉害。
小遥谨慎道:“是这个,广亲王生病后的三天内,一直都在喝崔太医开的这剂药方,这是崔小溪刚扔出来的。”想要拿那个纸包,“奴婢这就托人出宫看看这个药方有没有问题。”
“不必了。”
韩昭仪脸色铁青,从那药渣里面捏起一根褐色小枝来,再认清楚之后脖颈和脑门的青筋一起鼓起来:“我知道了。”递给小遥,“收好。”
说罢,她呼了口憋了数日的气。
江淮,你杀了本宫的儿子,就要再赔本宫一个。
第17章 黄藤根
翌日清早,江昭良正在灼华宫里和誉王吃早膳,天槐从外面走进来通禀道:“贤妃娘娘,德妃和昭仪娘娘来了。”
江昭良闻言起身,瞧见秦德妃和韩昭仪走了进来,一通行礼问安后迎进殿里,秦德妃笑道:“妹妹才用早膳啊。”
江昭良坐下,淡淡道:“容岐贪睡,所以用的晚些。”
誉王也恭敬的问好。
韩昭仪露出一抹憔悴的笑意,摸了摸誉王的胳膊,眼底尽是为人母的不舍和苦笑:“容岐最懂事了,惠母妃最疼你了。”
江昭良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广亲王走了,逝者已逝,昭仪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你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韩昭仪悄然落泪,用帕子轻轻拭去:“多谢贤妃吉言,但是臣妾这些日子太过悲痛伤身,怕是扰了皇上,再也不想见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