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架空了昌王。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末,谷雨时分,颖贵妃在儿女具亡的悲痛欲绝的情绪之下,终于熬不住,一病而逝。
昌王在叶征的压制下,连追封都不能许给颖贵妃,竟然还被他篡改了旨意,称颖贵妃是自裁而死,尸体直接拉去乱葬岗埋了。
这一下,彻底击垮了昌王的制裁,迎来了西昌的新时代。
五月,昌王退位,迁居翰北行宫。
六月,叶征登基。
西昌这突如其来的改朝换代,震惊中原,且事发突然,使得整个国家登时陷入恐慌当中,好在叶征早有准备,一系列后续处理做的还算不错,加之现在余下国家在去年的乱战中都国力有损,眼下是自顾不暇,无有时间来针对西昌,遂这次新老交替,进行还算顺利。
江淮没想到昌王会这样突然退位,来不及思忖,叶征从前的那座重王府就更名成王府,成了她自己的新府邸,这是好事。
日子很快来到立秋,叶征适应的很快,或许说在未登基之前,他就已经在做大王了,遂整一年的糟乱过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江淮从前是叶征阵营的,遂地位也水涨船高,成王府每日人来人往不休,尽是前来拜访的官僚达贵,接顾不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后,江淮实在是疲于应对,干脆打道去了程府,别人拜访她,她就去拜访程焕,谁不会啊。
“你这样来了,那些上府的人怎么办?”
还是那个熟悉的凉亭里,程焕亲自帮江淮斟茶,近来朝中无事,而叶征又比较看中何济,所以他已经很多日没有上朝了。
江淮双手接过茶杯,没有急着喝,而是打量着那青釉的茶杯,当真是质地通透,映茶如光:“大人新换的茶具?”
程焕淡淡点头:“下人拿出来用的,我不挑这东西。”
江淮抿了一口特地奉来的苦茶,微微蹙眉,结果咂了砸嘴之后,还真有一股特殊的甘甜泛回舌根:“还不错。”
放下茶杯,她轻笑道:“都交给高伦了,从前我势微,他也跟着我没少受人白眼,如今翻了身,也轮到他去甩别人的白眼了。”
程焕笑出声来:“当真?”
“当然。”江淮又抿了一口苦茶,“我听府里的丫头说,高伦的脸从早上一直甩到晚上,别提多得意了。”停了停,“随他去吧。”
“如今已经是端和二十三年了,明年开春,你就要回去了吧。”
程焕忽然说了一句,但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
江淮闻言,心里也没有将要归乡的欢愉,反倒愈发沉重起来,世人谁不知质子回国有如登天,那还得是在自己的国家强大的情况下,但话说回来,都已经派遣质子出去了,又能够强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