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氏的眼角仔细看,有些些许未褪的红意,笑着点了点头。
“多,连年都多,偏当今年特别的多。”
“某看这府里人不多,这些粮食,太公和夫人吃得完吗?”
“当然吃不完,不过是卖的卖送的送罢了。”
童氏抿了口凉茶,看了看后院的方向,皱眉道:“怎么看个账本也要这么久。”起身道,“老身再去看看。”
“老夫人瞒天过海的本事,可真不错啊。”
袁盛忽然开口。
童氏的身子蓦然停住,回头笑道:“袁侯爷说什么?”
袁盛的右手放下茶杯,缓缓摸像旁边的配件,按着那剑柄上的宝石,淡笑道:“今年夏日多雨,城南那边的路塌了,敢问老夫人说的那千百石粮食,到底是怎么运过来的。”
童氏的表情逐渐僵硬。
袁盛起身,手握银柄将长剑从鞘里抽出来,微微侧腕,那剑身像是镜子一样照清童氏的表情,死到临头,到底是恐慌居多。
“某知道你把陈同送出去了。”
袁盛抬起那高傲的头颅,一步接着一步的逼近,使得童氏退后不及,年迈的身子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双眼闪烁着一心赴死的光芒。
“袁盛,你信命,就一定信报应吧。”
童氏粗喘着气,切齿道。
袁盛点头:“我信报应,但我不信报应会落到我的头上。”说罢,右手震剑挥去,童氏的头颅登时从脖颈上滑落,滚到旁边去。
亲卫走来时,将那颗未瞑目的脑袋踢得老远,漆黑的靴子面上沾了些红白相间的秽物,不过他看也不看:“侯爷,陈同已经和那个老管家乘车跑了,要不要派兄弟们去追,来得及。”
袁盛深吸了口气,伸手过去。
那名亲卫忙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递过去。
袁盛接过,擦拭着剑尖上的血迹:“不用。”
亲卫疑惑道:“侯爷为何不追,按照这个速度,他们明早就能出去抚州奔东疆,到时候有江接应,陈同可就要逃之夭夭了。”
“你还能说出逃之夭夭一词。”袁盛笑道,“稀奇稀奇。”
亲卫一头雾水。
袁盛则道:“别怕,杀他是皇上的意思。”用手中的剑指了指长空的方向,“天要杀你,就算逃到天南海北也是死。”
亲卫见袁盛胜券在握,也没继续催促,只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彼时夕阳袭来,天地间被红光笼罩,童氏的无头尸体在两人中间迟迟没有倒下,坐的笔直,诡异的很。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