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让程焕袖手旁观已经是难上加难了,且多半的功劳,都是程焕那人自己的开明,文员和武将到底不同,不能犯险。
“这么多年,扈九就没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江淮最后期盼道。
叶征脸色一讪,摇了摇头。
江淮不甘心的咂了砸嘴,为难之际,忽然心生一计,交代给那人。
叶征听完,心里有些不妥:“这可行吗?”
江淮咬牙:“行不行也是它了,记住,这封信要在咱们动手的那天拿出来,小心点儿,千万不能给他看,这样他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自然而然会心神不定,到时候就不会插手这件事了。”
叶征挑眉:“你就那么确定,一封空白信便能控制住他?”
江淮冷笑:“人生在世,谁没点儿亏心事,我就要是赌,赌扈九身上有没有断头债,再者说了,人都是见利忘义的,若他选择帮叶堂,咱们败北后,这封信也会落在昌王的手上,他不会自掘坟墓的。”
叶征有些被她说动了,谨慎道:“听你的。”
江淮回应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道:“听我的就对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叶堂脾性高傲,谁也不肯放在眼里,就算扈九帮了他,结局又能怎样?还是一成不变,可你却不同,日后你登基,不会忘记他那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恩情的,不是吗?”
叶征斜嘴轻笑:“江淮,休说我坏,你才是心眼儿最多的那个。”
江淮瞬间敛了表情,拂袖先行。
叶征懒散的随在身后,用手臂垫着后脑,低低道。
“就留在西昌,永远留在西昌吧。”
在成王府前将叶征以一种十分不客气的方式送走后,江淮转身款步回去北院正房,借着月色,发现那石阶上,还有些血迹。
估计是早上的时候慕容清蹭上去的,回头看了看院门处,面色有些难堪,不知道那人的伤势怎么样了,毕竟自己那一板砖拍的可不轻。
但话再说回来,都这么晚了,慕容清应该早就歇了,这个时候不是去探望安抚的好时候,那人又是个小孩子的脾气。
算了,明早再说吧。
推开房门进去里屋,她猛然僵硬在门口。
屋内烛火通明,再看床上。
慕容清穿着那套贴身的月白色寝衣,盘腿坐在上面,正以一种独守空房的小怨妇的表情看着她,嘴角下垂的快能钓鱼。
并且。
额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纱布。
月光从旁边敞开的窗子渗进来,使得地砖上浮着一层淡白的雾,那人披散着头发这样一坐,天地良心,江淮还以为是嫦娥下凡。
但这人正在生气,她也没有胆量顶风而上,遂一边打趣儿一边往屋里走,过去方桌旁拿茶喝:“仙子,你的玉兔呢?”
慕容清本来怒火上头,一听这话,直接愣住了:“什么玉”结果说到一半,他又反应过来,把枕头扔过去,“炖了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