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救了自己命的恩人。
未曾报答,又驰援一刻。
若当时没有秦家女的事情,想必她此刻仍是风光无限的站在那琉璃园的戏台上,唱着戏,在秦凉的身上,存着最美好的憧憬。
沉闷的呼了口气,江淮抱着她的尸身的走了出去,过府门高槛的时候,脑海里浮出当初在洮州,顾无瑕对自己说过的话。
“师父说,为戏者,一生要唱的戏词是有数的,唱一句少一句,唱完了就没了,所以我轻易不开嗓,我不想下台,对于我们戏子来说,那不是下台,那是死。”
那不是下台,那是死。
看来。
你这辈子的戏词,唱完了。
叶颂站在门外,一脸难耐的看着江淮抱着她出来,不忍心开口,只看着江淮的脸色,是千万分的难过和惋惜。
她微微咬牙,红了眼眶。
宁容远,你当真是喜欢她的吧。
而江淮瞥了她一眼,转身无言的向对面的街口走去。
顾无瑕那粉白相接的袖子拖在地上,同她的发丝一起。
霸王死了。
虞姬身随
草草一折亡乌江。
顾无瑕。
早就唱破了自己的一生。
茉莉花落了,顾无瑕死了。
第98章 自掘坟墓
西昌皇城,去往血玉宫的长街之上。
秦凉踩着满地的积水随在内监的身后,鼻嗅周遭清冽空气,抬头环视四外圈都冲刷过的极高耸的城墙,面色存着丝丝落寞。
那内监在前面弓着身子急速的走着,听身后人无言,面色谨慎的偷摸回头看了他一眼,动作古怪的很。
那人察觉,皱眉不快道:“你看什么?”
内监忙转过头去,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秦凉没耐心的呼了口气,质问道:“不过是一场庆功宴而已,在祥华宫置备就行了,作何要去血玉宫?这也太麻烦了。”
内监笑吟吟道:“大将军这就是您太客气了,您这次立了大功,理应大肆操办一番,奴才以为,在血玉宫都是不够,该在宣政大殿。”
秦凉被这内监奉承的十分舒服,顾无瑕身死覆在心上的阴霾也稍微散了些,将手负在背后,一路无有埋怨的走去血玉宫。
血玉宫内,所有的窗子都被幔帐遮住,未点火烛,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暗暗间生出些阴森恐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