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染摇了摇头:“已经死了,荡山铺遍白绫,为其送葬。”
“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
太后将那片衣布叠好,走过去道:“哀家知道了。”
停了停,语重心长道:“郭染,如今郭家就只剩下你和瑾儿,哀家不求你能追赶你大哥,只以后不要添乱就是了。”
郭染不敢多言,听话的点了点头:“染儿记住了。”
太后叹了叹:“这一切若能平定,哀家兴许会叫皇帝把你大哥的礼部郎中之位转交于你,你既生在局中,入仕是避不开的路,哀家和恭月会帮衬着你。”
郭染低头:“是。”
太后见他指尖发颤,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对未来的恐惧,这孩子自小生长在父亲和兄长的羽翼之下,甚至不知道扶统大任的事情。
他所知的一切和江歇一样,但性格和胆识却差三小子太多,便是入仕,怕是也不能寄托太多希望。
她握了握郭染的手,安抚道:“一切还有哀家,你别怕,先回去吧。”
郭染嘴唇青紫,抬眼看了看,行礼转身离开。
待其走后,书桐才道:“太后,咱们这御景殿里怕是有”
太后猛然甩眼,直接截住书桐未出口的余下半句话。
这御景殿里。
怕是被人插了眼线。
否则郭凛去白溪城,去那荡山多老庙请于津出山的事情,怎么会被传出去,传到那凶手的耳朵里,让其提前杀死了于津,又在那庙内设好埋伏,静等猎物?
只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长欢。
明王。
其二者间必藏凶手。
太后沉沉的叹了口气,又将手里的衣布展开来看了看,忽然,她平整的眉间微微蹙起,叫书桐过来,往前递了递:“哀家眼神不济,你瞧瞧,这寒秋二字下面,是不是还写了什么?”
书桐闻言,忙接过那衣布来仔细辨认着是一个没写完最后一捺的‘长’字。
她浑然一凛,对着太后瞪眼道:“是长,是长欢公主。”
太后拿回衣布看了看,果不其然,当真如书桐所说是半个‘长’字。
她抬起头来,将那片衣布攥的越来越紧,低冷道:“果然是这个丫头。”
书桐无奈:“太后。”
“哀家猜,杀于津之人十有**就是她,果不其然被哀家猜中了。”太后语气深沉,“长欢这个孩子总是这样沉不住气,江淮不在,她便开始得意忘形。”
书桐不忍心:“太后,说不定不是长欢”
“无妨。”太后冷淡道,“哀家一试便知。”说罢,将那片衣布叠好,直接扔在旁边祛潮的炭盆里烧尽,又意有所指的说,“她不是一直想要勾搭西伯侯吗?那哀家便成全她,书桐,你去把玉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