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伙计。”
郭凛气喘吁吁的道了一句,因着这浑身的伤痛,赶到山脚下,已经是傍晚临近夕阳的时候,含着那满眼的红晕,他缓缓抬头,却是瞳孔一缩。
方才小路旁尽是杂树,至此拓开视线,才看到那荡山全容。
遍山死寂。
满目白绫。
郭凛的心内登时颠簸如淘浪,急火攻心,猛地涌出口血来。
这遍野的丧事白绸子。
出事了?
出事了!
郭凛咽下第二口鲜血,拼死的耗着力气,赶到那多老庙前,那屹立了数十年的寺庙在此刻荒寂十分,阔大的红漆铆钉门大敞四开,院内无有人影。
眼看着力挽家族死活的机会从指尖缝隙处溜走,郭凛顾不得别的,三两步冲了进去,却是猛地刹住脚步,只见那院子中央,放着一口金丝楠的棺材。
郭凛脑仁扎疼,跌撞到那棺材前,用力推开盖子。
里面躺着的,正是他要找的先太子少傅,于津。
他来时看过画像,正是此人无疑。
于津居然死了!
郭凛满脸袭上颓色,连连吸了两口气:“怎么?怎么会这样?”
不远处的正屋里,有脚步声传来。
郭凛茫然抬头,是个年岁较小的和尚,他脸庞煞白,两只手掌哆嗦的厉害,以至于拿到胸口行合十礼的时候,快要合不上,双腿颤栗如筛,几乎站不住。
郭凛犹如溺水之人所视稻草,扑跌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出什么事了!”
小和尚微咽口水,眼睛里满是惊骇,强行镇定道:“是是郭郎中吗?”
郭凛闻听此言,内生顿生狐疑:“你如何知道我会来?”
小和尚眼中闪过出家人的仁慈,用蚊子声道:“公子快走。”说罢,连推带搡的把郭凛往出推,声音再次压低,像是在暗示什么,“住持病逝,庙内不待客。”
郭凛皱眉停步:“我问你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正屋门突然被风撞开,露出里面的情景。
满庙的和尚,全都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里面。
他们瞧见郭凛,各个眼露不忍,拼命摇头示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