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有什么东西砸过来,是方才送过去的点心盒子,那锋利且坚硬的棱角狠狠的击在她的小臂上,江淮身形微晃,袖管内逐渐湿润。
她迟疑了两秒,这才转过身来瞧着叶颂,那人双眼泛红,脸上尽是怒意和希冀破碎的失望,她指着那一地的狼藉,切齿道:“你在这里下毒了是不是!”
江淮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不解:“你胡说什么?”
叶颂瞥见她的手背,从小臂上流淌而来的鲜血顺着那玉白的指尖溅在地上,停了停,心内一闪而过的愧疚终于被怒火焚烧:“你在杏仁酥里下毒!”
江淮平静的否认:“我没有。”
叶颂疾步上前,一把拎住她的领子,力气大得惊人:“你还敢狡辩!方才垂云吃了你送来的糕点!中毒而亡了!”
江淮那鬼窟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难察的光,好像有厉鬼在其中呼啸着欲出,沉默了几秒,她推开叶颂气得颤抖的手,解释道:“我没下毒。”
叶颂忍不住要抡拳,可是那拳头距离三寸位置却又停住了,她松开手顺势将江淮向后一推,红眼拿起随身的佩剑指着她:“宁容远,你别以为本公主看不出你的鬼把戏,也别以为我不舍得打你。”
江淮往后退了两步,背过身沉默良久,这才冷冷道:“我承认,我送这盒杏仁酥的目的不仅仅是给你吃,但我绝对没有在里面下毒。”
叶颂心痛:“你说什么?”
江淮的声音镇定的可怕:“我怕是活不下去了,叶征想要我死。”
叶颂闻言,极慢极慢的放下佩剑:“为什么?”
那人背脊如松,一言蔽之:“我和你走得太近,叶征如今势微,他担心我会弃他而选康王,所以屡次三番想要我的性命,为求自保,我只能通过你投靠康王。”侧脸垂眸那碎裂满地的杏仁酥,低声道,“只是我没在这里下毒。”
转过头去,她面无表情道:“是叶征,必定是叶征。”
叶颂被她那异于常人的沉稳弄得一头雾水,上前几步:“你是说,这毒是二哥下的?”
江淮淡淡道:“必定是叶征在里面做了手脚,昨日我问他颂儿你喜欢什么糕点,他脱口就说是杏仁酥,他是你二哥,他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杏仁过敏。”
叶颂不安的眨了眨眼,因为这一句颂儿,她于心底稍稍解开对江淮的防线,不知不觉间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你说的是真的?”
这回轮到江淮薄怒,她扶在柱子上的手缓缓攥成拳头:“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