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颂小心翼翼的低头看过去,映入视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薄衫,她猛的把头又转了回去,不安且欣喜的咬了咬嘴唇,嘴硬道:“就要打出去!”
江淮挑眉:“那我走了。”说罢,撩衣转身,从来不曾犹豫。
果然,两秒后那人跑过来拽住她的袖子,不快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总是当真。”扯着她往屋里走,抱怨着,“上次去古玩集,你在那个百善坊怎么坐了那么久,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你以为本公主可以随意出宫吗?”
江淮坐下来,扫了扫衣袖上的残水:“你不是自己也逛了挺久的吗。”
叶颂瞪眼,心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马上回宫,瞥眼瞧着面容平淡的江淮,忍不住脱口相问:“你怎么知道本公主的行踪?”
江淮冷淡道:“不放心你。”
可巧彩蝶端着茶壶出来,听到这句话,立刻笑着看向叶颂。
那人午睡醒来脸色有些憋红,这会儿却又红了一个度,然后懒懒的趴在花桌上,将脸埋在纤细的臂弯里面不出声不用想,肯定是美滋滋的笑呢。
彩蝶好笑的抿了抿唇,给江淮斟了杯热茶:“殿下是从哪儿来?”
江淮接过茶轻轻一呷:“成王府。”
彩蝶唏嘘道:“奴婢去给您拿条干毛巾擦擦头发吧。”
“不必。”江淮道,“我来给云安送点儿东西。”
她说完,叶颂抬头,虽然动作是懒散不在乎的,但眼底已经掩不住欣喜了:“什么东西?”
江淮把手边的那盒糕点往前推了推,叶颂停了停,伸手打开来,原是一盘还带着余温的杏仁酥,她眨了眨眼,一时间心内又喜又气。
喜的是这糕点还热乎,江淮必定是搂在怀里拿来的,用心程度可见一斑,可气的是,她从小就不能吃杏仁,只要吃了就会浑身红肿,一挠就破皮流血。
彩蝶也可惜道:“殿下有心了,可是我们家公主吃不了这杏仁酥,她对杏仁过敏,吃了可是要死人的。”往前推了推,“真是白费了。”
谁知叶颂欣喜过头,拿起来就要吃,心道这可是宁容远拿来的糕点,此般心意不可浪费,不就是过敏吗,熬一阵也就好了。
江淮的神色在眨眼间变幻了许多次,伸手拿下来低冷道:“你做什么?”把那块杏仁酥放回盒子里,“既然喜欢吃,下次带别的来就是了,怎么这样不爱惜身子。”沉默几秒,忽然转移了话题,“听说康王殿下喜食杏仁酥,给他送去吧。”
叶颂慢慢的敛回笑意,语气古怪道:“给大哥吃?”
江淮眼底一闪冰冷的光,至此才知道,为什么叶征坚持要把玫瑰糕换成杏仁酥,遂转头对彩蝶问道:“你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