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叫你住手!王八羔子!你没听见吗!”
那城兵没有同伴敢去扶,只痛苦的翻过身来,一个劲儿的磕头道:“明王殿下饶命!信统领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还望恕罪!小的知错了!”
宁容左懒理,只蹲下来去查看那妇人的情况,而那个小姑娘见他伸手过来,一双大眼睛里尽是怨恨,一口咬在他的掌心处,直接咬出了血!
信承暗惊:“殿下!”
孙沥吓得胆子要破了:“来人护驾!”
“不必。”宁容左面色无异,声音也没有波动,只是一直没有恶意的看着那个小姑娘,直到她没有力气的松开嘴巴,才轻声道,“不生气了?”
那小姑娘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发怒,仍是恶狠狠的道:“谁叫你伤了我娘!你是坏人!”
宁容左接过孙沥哆哆嗦嗦递来的手帕,没有擦手,反倒给那小姑娘擦了擦嘴角的血,温声道:“是哥哥的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瞧见他掌心的伤口,怒意下去,愧疚涌上来,小声道:“萝儿。”
“萝儿乖。”宁容左摸了摸她的后背,掌心处尽是这孩子消瘦的骨型,虽然心生怜悯之意,但这城门处的饥民不在少数,他不能任性的搞特殊化。
于是乎,他只得叫人先把那妇人扶起来,好在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五脏六腑并无大碍,不过一路奔波饿的太厉害,站不起来了。
宁容左走到那粥棚里,瞧着那巨大的铁锅,里面满是脏水,熬着的米粒也屈指可数,还都是生了虫子的糟米。
信承跟在后面一瞧,登时满眸酸楚夹杂薄怒。
“孙沥。”他声音轻而有力,“你给老子过来。”
孙沥不安的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挪的走了过去。
信承一把拎住孙沥的领子,丝毫不留情面的把他往锅里按着,愠怒满头的呵斥道:“孙沥!那绍州刺史裴渊早就下了命令!叫九城太守皆开仓放粮!且每日放粮的数量必须在一石以上!你呢!这怕是连两斗都不够!”
那孙沥双腿发软,胃里直流酸水,苍白的辩解道:“统领统领息怒,是这连年的收成收成不好府衙里只能分出这么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