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转头看她,茫茫然瞳孔放大,然后整个人靠回椅子上,伸出涂着殷红丹蔻的手指敲着书案,笑的可怖:“是啊,还有个花君呢。”
她缓缓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书架。
沈萧屏住呼吸,就像是看见了厉鬼出山一般,拽着韩渊不停的往后退着,嘴上继续道:“正是,之前下官去陈太公府上的时候,也见到她了。”
长欢站在那并排靠墙的书架子前,凌厉的目光从左扫到右,阴狠道:“看来花君做的还不错,那些人肯听她的,肯为她做事。”冷冷发笑,重复着太后的那句话,“真是一花开了一花开,无休无止啊。”
说罢,发了疯似的将那书架子上的书抽出来摔在地上,那些书都是陈年没有清理的古籍,一本本挤得特别紧,被抽出去一本,余下的也暴雨般的往下掉。
沈萧呲牙看着,被那扑出来的灰呛得咳嗽。
韩渊皱眉无言,第一次见长欢如此失态。
而那人根本不打算作罢,势必要把这三个月的怒火一同宣泄干净,遂伸手接住一本褐色的残本,咬牙将它撕成两半,尖声道:“走了个宁容阳来了个宁容左!走了个江淮又来了个宁花君!”气恨红了眼,“一个长信余孽!也敢和我抢!”
韩渊不怕死的提醒道:“公主,恭月郡主有太后做靠山。”
“太后活的太久了!”
长欢脱口而出,两秒后,忽然停住瞥眼,面无表情。
整个藏书阁的温度在下降。
沈萧心骇:“公主什么都没说。”
韩渊也附和着低下头去。
长欢沉默两秒,低头瞧着手里的褐色册子,看上去有年头了,满是灰尘,少说也是先帝朝的野史古籍,没想到还能留到现在。
她随手要扔,谁知余光瞥到一处,又皱紧眉头的拿到眼前。
沈萧不解:“公主?”
长欢莫名警惕,一指不远处:“滚过去!”
沈萧忙拽着韩渊站得远远的。
而长欢背对着他们,将那半本没撕完的册子翻开,用手抹掉上面的灰尘,仔细着所写的字迹,发现这竟不是官家所书,好像是历来野史,坊间所编撰。
上面记载了很多的确发生过,但却没有记录到正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