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是庄恭,事情不能闹大。
江淮骑着胯下骏马,趁着黑夜人烟稀少,一路杀到了庄恭的外宅,那里在白日看是山清水秀,可比隐居仙境,但到了这个时辰,却类似阎罗殿般可怖。
跃身下马,府前的侍卫伸手拦截:“何人拜访,报上名来。”
天地一片漆黑,在月光照耀下隐有两尺可视范围,那侍卫只见来人的左袖轻轻一抖,有道银光闪出,再从自己眼前掠过,随即脖颈一凉,没了知觉。
江淮随意推开那两个侍卫,一脚踹开面前的红漆大门,轰隆一声如雷鸣,震得满院枝头积雪纷落,她有如来取命的阎罗,仿佛又回到了做五步蛇的岁月。
深夜是她的伪装,匕首是她的第十一根手指。
鲜血为披,白骨为路。
九牧在房门前守着,见江淮突然闯入,立刻拔刀道:“宁容远!你别找死!”
江淮的眼尾闪烁着银光,从不停步,九牧见势提刀而上,却见那人手腕用力一甩,那柄匕首犹如疾驰的云燕,无误的扎进了他的脖颈!
鲜血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九牧倒地而死。
“废物。”
江淮无情的说了一句,随即在旁边的院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日不停给她报信的彤儿,那孩子招手道:“跟我来。”
说罢,他推开那房门,先行进去。
江淮心内复杂。
叶颂居然真的被叶征送来了!
她匆忙赶至那房内,依旧是印象里的布局,只是那碧色的池水冷了。
彤儿大眼珠咕噜转了转,跑到庄恭坐的软塌下,纤瘦的手臂探进去鼓弄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池边居然凭空出现了个类似井口的机关口,里面是不知多长的石梯。
彤儿道:“我只知道这一个地方,若她不在这里,那就是被带走了。”
说罢,不等江淮说话,飞快的跑出去没影了。
江淮现在还哪里顾得上彤儿,探身看了看,扶着旁边走了进去,那石梯的坡度很抖很窄,四周的空间又很小,蹭的浑身潮湿,却是冷潮的水珠。
大概有十几米下去,终于能活动开来,人也下到了密室中。
江淮望着这里,回忆回溯到了赵殇的那个墓穴。
这里和那里一样,石梯直接下到空间的正中心,一股浓厚的古怪香味扑面而来,肌肤上纠缠着潮湿气,脚踩粘稠的腥土,周围是十几个环绕呈半圆形的的石筑密室,都是用厚木做门,门上面架着烛台,火光亦如鬼火。
江淮恨得咬牙,忍不住凌声道:“叶颂”
“叶颂”
当那生锈的刀尖逼近叶颂的眼珠,忽然这一声破空而来!
庄恭浑身绷紧,叶颂更是听出江淮的声音,眼中露出希冀,刚要开口大喊,那人却用绸布将她的嘴巴满满的塞住,甚至噎到了嗓子眼,剌的小舌头都出了血的味道。
庄恭又紧了紧她身上的绳子,确定她弄不出什么响动,然后才瞪着眼睛,提心吊胆的凑到那厚木门旁,用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