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聘见蒋明堂还算理智,赶紧叫人上了一壶酒来。
那酒壶不高,但也有八两多。
蒋明堂不满,白聘只好再叫人拿来一壶,这就有一斤半多了。
萧晃暗道不好,西昌的酒是出了名的烈,别说一斤半了,就是零头二两下肚怕也够受,今日江淮若是倒了,他怕也出不了这个白家门,硬着头皮笑道:“蒋族长,六殿下自幼礼佛,不喜饮酒,这偶尔猛灌岂非为难啊?”
庄恭又插话:“老夫做主,你把嘴闭上。”
萧晃面色铁青,却屈服于他的淫威不敢再开口。
蒋明堂瞧着一脸冷静的江淮,淡淡道:“敢不敢喝。”
江淮垂眸那两壶烈酒,若是全盛状态,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前些日子胃痛病犯了,再灌一斤半怕是得横着出去。
抬头看那三人,也是各个表情迥异。
但江淮敢肯定的一点,这三人今日在这里将自己杀了,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想来,还是将酒喝了,向蒋明堂服了软先脱身为上。
“好,当日是我莽撞,伤了蒋公子,若这一斤半的烈酒进肚,能消了蒋族长心内火气。”她答应的不拖泥带水,“我喝就是了。”
白聘见势,眉头皱起:“来人,倒酒。”
“不必。”
江淮说完,拿起其中一壶,好在是已经热好的,握住那弯弯的把手,仰头将那透明还冒着白气的酒液悉数饮尽,一滴不剩。
萧晃在旁边看着,那人的衣领太高,看不见喉结律动,四周无人敢说话,只听到那强烈的吞咽的声音,好像是在擂鼓,怕是在生往胃里灌。
这一壶酒足有八两,也就是三次呼吸间便见了底。
江淮将空酒壶放下,对着蒋明堂轻笑:“好酒。”说罢,伸手拿起另一壶,她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但此刻头皮也硬,同样一饮而尽。
待两壶酒喝完,江淮舔了下嘴角,因着千蛛面的原因,丝毫没有酡红浮现在脸上,好像真的千杯不醉,遂道:“族长可消气了?”
蒋明堂这个时候不但没有怒火,反倒还有些兴致,似笑非笑道:“六殿下还真是好酒量,这两壶酒喝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