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瞧见白聘手旁的谕旨,遂道:“白族长,想必您也知道我和萧大人今日前来的目的,还请叫二夫人出来,我们也好交差。”
白聘轻笑,眸光却是高傲:“老夫本不想为难。”说罢,挥手冲管家,那人严肃点头,脚步利落的出去了,回头道,“这就来了。”
江淮轻颔首,也不再说话。
只是低头琢磨着白聘的名字,忍不住轻笑几声。
萧晃回头看她,白聘同样:“殿下笑什么?”
江淮不紧不慢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件趣事来。”
白聘饶有兴趣:“什么趣事?殿下不妨和我们分享一下。”
实际上哪有什么趣事,但江淮眼珠骨碌一转,遂淡然道:“我从前在大汤的时候,听闻长安一位富户娶妻,千两金银,百匹绫罗做聘礼,谁知道后来这家姑娘和媒婆卷了聘礼跑路了,人再也找不到。”停了停,道出其中玩笑,“后来我们就说,这人是白聘,白聘了。”
萧晃反应极其快,先是想笑却强硬憋住,后为江淮的冒失捏了把汗。
谁知白聘反应过来这人原是拿自己的名字开了个玩笑,倒也不生气,而是大度的回以爽朗的笑声,瞧见江淮执茶不喝,轻挥手,立刻有侍女换了茶端来。
江淮坦然接过,轻抿过后唇齿留香。
而这时,管家也带着秦玉妍进来了。
江淮和萧晃同时上眼。
这女子不过三十岁,漂亮的不像话,却非青春俏皮,而是岁月带给她的耐人风韵,即便为死去的夫君带着孝,也迷得人如痴如醉。
她步态端庄,一看就是名门闺秀,抬头看过来时,一双温柔的眼里还有着爱人离世的悲痛,江淮和其对视,难得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但对她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昌王那边还要复命。
萧晃将来龙去脉给秦玉妍说了,那人果然不太愿意,但却没用言语反驳,而是先看向白聘,那人微皱眉颔首,她这才落下两行清泪,哽咽道:“玉妍遵旨。”
江淮对于这事情的顺利程度抱有一丝错愕,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勾起抹苦笑在唇角,随即轻声道:“夫人请吧,大王还在皇城等着您呢。”
秦玉妍微叹了口气,面色憔悴道:“身着孝衣不能面圣,还请殿下和大人稍等片刻,玉妍换过衣服就和你们走。”
江淮如何会回绝这种请求,忙道:“当然。”
说罢,继续低头抿着那茶。
耳畔秦玉妍的脚步声稍微一顿,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几秒种后才重新迈步离开,而又是一道有力的脚步声重叠过来,并秦玉妍说话那人进来了。
江淮以为是白家人,没有立刻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