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害怕惊扰好友,遂飞快的敛回笑容,冷漠道:“我还从未见过蒋豫新和凌层出过这么大的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你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旋即努了努嘴,伸脚在江淮的脚踝处狠厉一踢,低声不快道,“还说你不会武功,骗子。”
江淮轻嘶出声,忍不住道:“你还真是以怨报德。”懒散的收回脚,靠在软垫上阖了眼睛休息,“帮了你两回,每次都是狗咬吕洞宾。”
叶颂撇嘴,趁着江淮闭眼便偷着端详了她一会儿,心道这人长得还真是好看,五官抓眼至极,尤其是那双眼睛,总觉得熟悉。
通过今天的事情,她倒也不觉得这人有初见时那么可恶了,不过在自己胸前揩油的事情还要清算,遂冷冷的别过头去,极小声的嘟囔道:“我才没有,是你每次都要得寸进尺。”
江淮闻言,轻轻勾唇。
日子飞快的过,眼看快到了年节,宁容左的疫病好了之后,身子还需要细细调养,好在他底子不错,两三日便能下地走动,只是他精神颓唐,不愿出门。
皇帝下令烧了北东宫以绝后患,他便又搬回了千秋阁。
冬日里有老鼠不是稀奇事,但这北东宫有老鼠可就奇怪了,宁容左不傻,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做的,可眼下追究亦是徒劳,就让她得意一回。
宁容左斜靠在椅子上,净白的牙齿咬着拳头的骨节,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博古架,干脆起身过去,伸手从上层取出一个册子来,上面写着:一州九城制。
这是先帝朝时,准备施行的国政,只是后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曹延出手干预,没能修缮完全,待到除去曹延时,又天不遂人愿,先帝宾天了。
而后一再搁置,到现在已经二十余年了。
可还不等翻开,修仁便从外面赶了进来,他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蹙眉道:“殿下,方才恒王府传来消息,说穆侧妃要生了。”顺手合上殿门,一脸无奈道,“可二殿下还在绣阁和那群绣娘胡闹呢。”
宁容左放下那本册子,用砚台压上,算着日子奇怪道:“怎么现在生?不是还有两个月吗?”边往出走边责怪道,“二哥这个不长心的。”
恒王府正房,血气湿热。
宁容左和恒王坐在厅里,听着屋里面穆玟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他转过头去,眼神似是能看透一切看,直接质问道:“二哥,你是不是又对她动手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仆人立刻低下头去,在看不见的地方神色怪异。
恒王目光阴冷,想起昨夜,他微醺过后略有情动,加之穆玟和穆雎又有三分相像,便想要她,但那人以有孕在身为由推拒,遂一气之下出手打骂。
他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却还是不耐烦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宁容左冷脸道:“可她肚子里好歹怀着你的孩子。”
恒王挑眉,和他对视几秒,却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气势,微微直起身子对里屋喊道:“要是大人保不住就算了!孩子得给我留下!”补了一句,“记得先看看是男是女!是儿子本王可有大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