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江淮和骆宛竹等女官也赶入宫中,见到了这一幕。
后者见自家大姐悄然离世,登时双腿软弱,失神的向后跌去,惊慌和尖叫中,江淮眼疾手快的将她接在怀里,转头再看皇帝,这人痛哭流涕之下竟如丧考妣,
她面如沉重而复杂。
骆完璧进宫不满一月,何谈如此深沉的伉俪情深,皇帝哭成这样,她估计,无非是骆完璧临死之前,那人没有将这盘饕餮盛宴享用了,觉得可惜而已。
江淮盯着骆完璧那双紧闭的眼,倍感遗憾,骆礼维和自己的这一遭心血算是全都白费了,遂过去小声问崔玥:“怎么回事?”
崔玥和曹太医对视一眼,为难道:“这是胎中顽疾,并非后天杂症,庄美人的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今夜冷风冷雨。”低低头,“没熬过去。”
正说着,听皇帝怒斥道:“崔玥!”
那人肩头缩了缩,赶紧跪了过去:“皇上。”
皇帝紧搂着骆完璧的尸身,恨不得咬碎牙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完璧的病能治好吗!那现在又为何不治而死!”
崔玥无可奈何,她抬起头颅,想要如实相告并且请罪,却忽然眼中一惊,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探向骆完璧的嘴巴,皇帝没有阻拦,好像也发现了什么。
崔玥掰开骆完璧的嘴巴,有淤血流到她的手上,将要凝固。
曹太医见势,在心里咒骂自己的不细心,既然骆完璧的衣襟上有血,那嘴里也必定有血,遂知趣的递了银针过去,崔玥接过,一试,针身发黑。
她大骇:“皇上,血里有毒!”
闻言,寝殿众人忽生骚乱,皇帝更甚,目呲欲裂:“怎么回事!”
崔玥微咽口水:“皇上,庄美人并非灯油枯尽而死,她是被人毒死的!”
皇帝头痛欲裂,发出的怒火快要将整个寝殿焚烧,他强迫着维持理智:“什么毒?”
崔玥吩咐宫人拿了碗清水来,将毒血融了进去,瞧着那分离而出的淡黄色液体,心头发紧:“皇上,是慢性毒药,只是剂量太小了。”咬咬牙,“不过用来杀死本身孱弱的庄美人,足矣。”
皇帝急火攻心,好悬吐出一口血来,盛怒之下将那碗水摔在地上:“是谁”
皇后见皇帝太过激动,连忙劝阻道:“皇上息怒。”
皇帝瞥眼看她,随即道:“天竺呢!”
那小丫头被内监拖过来时,哭得眼睛红肿,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匍匐在皇帝身前,哀嚎道:“皇上!皇上要给美人做主啊!我们家美人死的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