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几乎是眨眼之间。
她虽然知道贺子沉的武功高绝,但今日亲眼所见,还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当日宁容左和百里在皇城的官道上交手,费尽浑身力气才换来两败俱伤,而眼下,招数如此变幻莫测的百里尚且在他的手下走不过一招,可想而知,幼年玩闹时他让了自己多少力道,和宁容左对峙时,又敛了多少杀意。
况且,这样的武功,在中原榜上还只是榜眼。
那迄今为止仍然稳居榜首的皇后,得有多厉害。
正想着,贺子沉不知道何时夺过了百里手中的刀,利落的抵在他的脖颈,剑眉挑着可迸溅山岳的怒意,一字一咬牙的说道:“你要弑主?”
江淮谨慎的走过去,将那刀拿的稍远一寸,一双毒蛇的眼紧盯着百里脖颈上的伤口:“他没想杀我。”
贺子沉斜睨着她:“他拿刀对着你。”
江淮淡淡道:“他若是真想杀我,方才也不会拿刀背对着我。”
贺子沉把刀又抵回去,面色冷寂:“别替他狡辩,他今夜必死无疑。”
江淮狐疑:“为什么?”
贺子沉震袖,一个白色的瓷盅扬在空中,江淮眼疾手快的接过,打开来一瞧,里面是条白色的母蛊虫,律动的正欢,看样子是完全醒了。
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下意识的看向百里的手臂,黑袍脱下,内衫碎裂,小臂上的极长伤疤暴露在空气中,红肿之下粗了一圈,隐有青筋胀动。
江淮眼眸暗惊。
她怎么也想不到,百里居然动情了。
而身为十字阴阳卫,是绝对不能动情的,这是六道阁的铁律,违者必死。
江淮瞥眼贺子沉,低声道:“大师兄,难为你亲自来杀他。”
那人目视前方,道出缘由:“师兄是来看你。”说罢,将手中的银刀扔在地上,也不怕百里逃走,“顺道来杀了他。”
江淮皱眉,陷入冥思苦想,看着百里:“你不会是对我动情了吧?”
那人丝毫不给面子:“当然不是!”
江淮莫名其妙的吃个了闭门羹,脸色有些鄙夷:“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百里不指名不道姓:“她死了。”
江淮仍是不解:“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