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点头,和自家大哥对视一眼,骑着马走下吊桥板,刚要扬鞭蹄疾,忽见不远处有人骑马奔来,那人他最熟悉不过,疑惑道:“何麓?”
何麓高呼:“将军”
江微微眯眼,瞧见江歇从马背下来,而何麓也很快到了眼前,他翻身落地,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递过去:“您看看这个!”
江接过,司城也凑过头来,两人挤在一起看了看,疑惑道:“降帖?”
江歇闻言微怔,看着何麓:“什么降帖?”
何麓赶路赶得急,微微气喘:“这是一个时辰前,鬼伐部落派使者送来的,说是那鬼伐族长炎真要和咱们大汤求和,准备弃暗投明!要投降!”
江歇不可思议:“当真?”
何麓眉头皱起:“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那驻扎在溪水关往前五十里的鬼伐军队,的确在帐前插了白旗,而且断了刀剑在地,明摆是要投降。”
江歇回头看着江:“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江不慌不忙的将降帖收好,道:“你和何麓先回溪水关,派人把那个使者送来新城,我马上递折子去往长安,一切等皇上下令再说。”再一指司城,“赶紧用乌雀给君幸也送一份消息去。”
“降帖?”
留心居里,江淮疑惑的呢喃了一句,随手一扬,掌心那只黑羽金脖的乌雀便扑打着翅膀飞出了窗外。
她转过身,北堂蹲下来帮她整理衣摆,手指细心的掠过上面的漂亮花纹,轻轻道:“大人,什么降帖?”
有自家大哥为后盾,南疆不管出了什么事,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听到北堂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道:“鬼伐的降帖。”
北堂起身,随着她一同往出走,到了府门外,刚要乘马车去上职,街口忽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喜庆声音,同时有一波人不多也不少的迎亲队走来。
江淮蹙眉,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韩渊和那个程彩儿的成亲之日。
眺望着不远处那个坐在马背上,胸前带着大红花的男子,她想了想,还是拉着北堂回去门槛内,叫家丁把门关上,打算等他们过去了再走。
那人不解:“大人躲什么?”
江淮懒得解释,这样和韩渊打一个照面实在是尴尬,而且因着两人之间的恩怨,他今日也没有宴请自己,若是被街坊邻里看到,有失颜面。
北堂见她不说,自己也不说,过了一会儿,听到那锣鼓的声音变得极大,知道他们的迎亲队到了自家府前,又等了些时候,那声音变小,才叫人重新开门。
江淮利落的上了马车,北堂坐在前面扬鞭,回头隔着帘子小声道:“大人,要不要属下今夜就动手,叫那程彩儿死无葬身之地。”
江淮靠在一边,脑子里全是鬼伐投降的事情,懒散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