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更是,瞥眼陆文景:“还不叫人开门。”
陆文景心中扼腕,怪道自己事情办得急了,这下不但捋了虎须,还把人家给捋醒了,只得蹙眉挥手,叫门前的家丁开门。
可这大门刚一打开,就从里面冲出一个人来。
江歇认得她,一把拦住,嗓间急的沙哑:“青桐,颜冬呢?”
青桐泪流满面,嚎啕道:“小姐一听说二公子去侯府换亲,就不见了!”
江歇的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了,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你知道她会去哪儿吗?”
青桐哽咽着,眼中一亮:“善缘寺后面的百花楼,小姐一难过就会去那里!”
江淮冷声道:“老三,你快过去,这边有我和恭月。”
江歇还不等她说完,拔腿就向城北的方向跑去,那病中的少年迎风疾驰,鼻腔和嗓子里灌满了火辣的痛楚,手脚便是无力,爬也要爬过去!
终于到了那高塔之下,已经是狂奔的半个时辰之后。
他浑身大汗淋漓,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抬头,瞧见那第十八层的高窗内,闪过一道蓝影,不等多想,直接进门冲了上去。
刚进了第十八层的门口,他直接哑声喊道:“颜冬!”
站在窗口的陆颜冬闻声,猛地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歇。
自打他去了通州,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陆颜冬眼底溢红,紧盯着那少年消瘦的身子,还有他脸上的苍白和眼底的乌青,有大片汗湿的头发遮在眼前,却并不妨碍视线的透出。
她不知道江歇为什么会在这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高塔的窗户比人还高,稍有不慎,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江歇见她脚步往后,吓得浑身直麻木,伸着手皱眉道:“别动!”
陆颜冬咬着嘴唇,却止不住颤抖,双手把着那旁边的窗墙,摇了摇头。
江歇不敢上前,咬牙道:“颜冬,你往前走两步,往前走两步。”
陆颜冬依旧是摇头,眼中的红意久积而出,化作大颗滚泪滴下。
江歇没办法,呼吸都不匀了,只得自己往后:“好,你别动,我退后,我退后。”说罢,深吸了口气,“你别胡闹,你别吓……吓我。”
陆颜冬只是不停的流着泪,外面快要下雨,有凛冽的风袭过,打在她消瘦的身板上,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裂一般,看的江歇心惊。
他哀求道:“颜冬,你说话啊。”
陆颜冬嘴唇微抖,声音悲戚:“你来做什么?”
江歇见她这样憔悴,快要恨死自己,早知道就不该走的,应该一直留在长安陪着她,遂红着眼道:“颜冬,你为什么要和我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