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江淮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
皇帝听着慕容秋说完,点了点头,然后问江淮:“君幸?”
每次旧臣出事,他都要先问过江淮,只当是给她个台阶下,也是叫她自己处理,而江淮每次都会选择自行断尾,所谓保全自身,这次也不例外。
她神色稳定:“皇上,漏税是小,光是卖官鬻爵,许枝就已经触犯了咱们大汤国法的最重一行,为官做宰,不想着如何报效朝廷,倒要为非作歹,必须严惩。”
皇帝眸光幽深,摩挲着龙案旁的茶盏:“你倒是大公无私。”
江淮依旧是那套词:“皇上,许枝身为长信旧臣,不但不感念您当初的手下留情之恩,反而仗着权势在手,处处胡作非为,此等无父无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混蛋,实在是丢我们旧臣的脸。”再一拱手,“还望皇上处断,最好是严惩,到时惩一儆百,也好叫那些还有杂念的人,彻底得到教训。”
慕容秋在旁瞧着自己的这个外甥女,眸光深邃。
还真是果断,不好对付啊。
只是他不知道皇帝在等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
如果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那纵了这么久,也该擒了。
皇帝见江淮说的利索,颔了下首,对慕容秋道:“既然你都已经查清楚了,那许枝可否认罪?还是说,有什么要辩解的?”
慕容秋道:“微臣证据确凿,铁证之下,许枝已经伏法。”
皇帝于是道:“既如此,一并押入大理寺监牢,等秋末一起发罪,眼下前朝和后宫事情诸多,得一样一样处理。”
正说着,一旁的骆礼维忽然转移了话题,道:“皇上,虽然刘青浦刘府尹被停职了,但他上次说的那个民间神医,叫杜七爷的,不知人还在不在长安,若是能寻到,不如请进宫来给贤妃娘娘瞧一瞧。”
杜七爷。
江淮冷哼。
杜七爷早就因为身份暴露被皇帝处死了。
就算身份不暴露,随身带着两个想要弑君的岐疆罪徒,也活不了。
皇帝瞥眼江淮,她接茬道:“多谢骆侍郎挂念,我已经私下找过那个杜七爷了,听说是云游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骆礼维是个懂事的,提了一句就没再说。
皇帝眼中一凛,蹙眉道:“说起刘青浦,朕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去年长生教被捣毁后,就该着手行动的。”抬手一指陆颜冬,“既然他现在被停职了,巡城兵就由你暂领,四门严查,禁止有岐疆族人进入长安城。”顿了顿,“不,是边蛮人一律不许进入长安城。”
江淮斜睨着他,怕是这人被刺杀的事给吓到了,不过也好,如今因着鬼伐和长生教的事情,大汤和边蛮的关系极度紧张,这样直接戒严倒也是以绝后患。
“还有。”皇帝不满意,又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将长安城内的所有边蛮人全部驱逐出去,如有违背者,当街处斩不必通禀。”
江淮心头一寒,果然,那人突然问她:“那个饮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