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颜冬心下闷窒,没有反驳。
陆文玉乘胜追击:“别以为提了亲,你就铺平垫稳了,我告诉你,那都是江淮稳定江歇,拉拢我们陆家的手段而已。”
复又垂眸,懒散的扣弄着指甲,“连大将军都被逼着娶了那文修公主,何况是更好摆弄的江歇?你就别做美梦了。”
陆颜冬听不下去,干脆起身要走。
陆文玉也猛地起身,厉声道:“陆颜冬!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陆颜冬的步伐戛然而止,微侧身,面色冷凝:“陆文玉,从小到大,你抢了我太多东西,我也次次都让给你,这一次,你还要和我抢?”
陆文玉再次冷哼:“你的东西?那都是我们陆家的东西!你一个被女妓遗弃的野种,没把你扔在路上饿死,反而好心把你养大,父亲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颜冬嘴唇发白,声音细微颤抖:“我出仕升到三品,这还不够吗?”
陆文玉抱胸:“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父亲为什么一直攀不上江家,不就是因为你在宫里和江淮针锋相对吗?”
停了停,稳定了下情绪,“父亲虽是一国国公,但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必咱们都心知肚明,如今江家抛了橄榄枝来,正是父亲扶摇直上的好机会,你把江歇让给我,全当是报答我们陆家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一提到养育之恩,陆颜冬的话一下噎在嗓子口,再多的委屈和不甘埋藏在心里,仍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是啊,她能留下这条命已是万幸,如何不知足?
陆文玉勾唇一笑,坐回到椅子上,淡淡道:“以我的身份嫁去江家,虽也算不上门当户对,但比起你,已经是强太多了。”伸手摸了摸温热的茶盏,笑意甚浓。
“陆颜冬,别以为江歇回来会护着你,我告诉你,长安最厉害的不是刀剑,而是世人的口舌,想必这点你已经领教太多了,到时候只叫父亲把消息散出去,等他们从通州回来,江淮不同意也得同意,至于江歇,必是得听他二姐的。”
陆颜冬眉间紧蹙,没想到他们已经打算好了一切,只等着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手,微呼了口气,眼底有红意蹦出,一舔嘴唇,冷冷道:“陆文玉,你就死心吧,我是不可能把江歇让给你的。”
陆文玉抬眼,眉挑讽刺:“那你就试试。”
陆颜冬瞧着她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掉她满口的牙,但事态所逼,她只能在袖中紧攥着拳头,论口舌,她从来都斗不过那人,只能硬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