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手臂,说道:“你懂事是你有心,只是宫中口舌是非多,别叫他们以为皇帝不重视这个女儿。”说完,再次看向皇帝,“若是国库的钱不够,这银子,哀家出,只是这百天宴,必须得办。”
皇帝哭笑不得:“母后这是哪里话,不过是一个百天宴,国库还担得起,大不了从少府直接支也是一样的。”说完,看向江昭良,“只是昭良有心,不想叫她白白替儿子着想罢了。”
太后点了点头,甚是满意:“那就这么定了,宫里说来,是得热闹一下了。”
皇帝附和一句,伸手点了点长华放在襁褓外面的小脚,却被江昭良啪的打了回去,那人嗔道:“小心吵醒了她。”
皇帝讪讪一笑,眼神里终究是埋藏了几分岁月静好。
太后眼皮半眯,也渗出几分平和来。
只是好景不长,书桐很快便领着秦戚走了进来,那个老内监搅了这般安宁的气氛而不自知,低低道:“皇上,钱尚书求见。”
皇帝皱眉,沉声道:“人呢?”
秦戚依言答道:“正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太后,那人颔首:“去吧,这里有昭良陪哀家就行了。”
皇帝一应,起身拍了一下江昭良的肩膀,这才随着秦戚去了御书房。
殿门打开,有阳光洒进来,钱景春连忙收回捻胡子的手,跪地行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
“行了,别万岁了。”皇帝也不看他,径直走到龙案前坐了下来,皱眉道,“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早朝会说,非要现在折腾。”
钱景春扯着衣服起身,面色颇有严肃,说道:“皇上,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通州的三十万百姓,微臣不敢怠慢。”
皇帝坐直身子:“什么事?”
钱景春犹豫两秒,这才恭禀道:“回皇上,前些日子通州水患,听说灾情也不是很厉害,但朝廷耗费了几百万两银子下去,也不见收,但谢家兄弟一上任,灾情立马得解。”抬头,在皇上已有醒悟的目光中试探道,“皇上,您不觉得奇怪吗?”
皇帝斜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钱景春深吸了口气,又把身子往下低了低:“皇上,微臣的二姐早年嫁到了通州,这件事情微臣也是近日才听她在信上说的,说……”
“说什么?”皇上有些不耐烦。
钱景春连忙道:“说皇上您拨下去的赈灾银款,灾民们别说是几百万两了,根本连一小枚银锭子都没看见,怕不是,根本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