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眼睛一闪精光,道:“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说着,疲惫的叹了口气,“罢了,这件事就先放在这儿吧,我在朝中树敌颇多,谁都想要我的命,今儿个是黎宋,明个儿是钱景春的,谁又说得准,散了吧。”
说完,她拄着椅子把手起身,本该走的,却又忽然转过来,指着绿真问道:“你说那个彩儿是从哪儿来的?她老家是哪儿?”
绿真一愣,依言答道:“回大人的话,是蓟州。”
江淮猛然觉得这个地方有些耳熟,恍然想起来,韩渊就是从蓟州来的。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绷得太紧,她对这个地名异常的敏感。
绿真疑惑道:“大人怎么了?”
江淮摇摇头:“没什么,我去看一眼顾班主,诸位也趁早休息吧。”说着,转身阔步离开。
“这孩子。”桥九娘瞧着江淮的背影,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慕容看她,道:“怎么了?”
桥九娘颇有意味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身的刺儿,谁也摸不得啊。”说着,握住慕容的手,“你瞧你们在长安过得,这叫什么日子,朝不保夕的。”
慕容苦笑一声,反握住她:“是啊,不过习惯就好了。”
贺荣看了看,便道:“既如此,大家也都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还是让君幸他们处理吧,咱们人多嘴杂,又不在庙堂,不了解,难免添乱。”
众人点点头,将将要散。
“对了。”
崔玥叫得快,却还是没能拦住匆匆离去的江,回身,瞧着从软榻上起身下来的苏绾,便伸手扶了一把,顺势把腰带里掖着的金疮药递给她。
“这个,麻烦公主回去交给将军,那伤口也不是小事,得赶快处理,眼瞧着天气转暖,化脓了可怎么好。”
苏绾抬头看她一眼,接过来,冷淡的应了一声。
等回了驸马府,她叫小桃不必伺候,直接回耳房睡觉,自己信步进了正房,拐至小厅,瞧着江脱了外衣在衣架上,拾掇着软榻准备睡觉,只是手上有伤,动作没有往日那么利落。
“这个给你。”
身后响起一道淡漠的话音,江下意识的回头,瞥见她递过来的金疮药,便接在了手里,不自然的说了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