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瘪瘪嘴,只以为江淮是不好意思了,才匆忙换下床单被褥,抱着出去了。
北堂这边拿着在外面洗好了,晒得温暖的鸦青色官服递给江淮,却被她推拒了,重新搭在一旁,她愣了愣:“大人?”
江淮一边系着腰间的衣带,一边道:“今日告假,回侯府,给我把那件白色的锦云袍子拿来。”
北堂取来,帮她穿好:“大人怎的要回去?”说着,把旁边的鞋子拿来放在她脚下,还推了一下。
江淮蹬上,拿起两仪扇挂在腰间的玉带上,淡淡道:“皇上素来不会对我动手,昨日无非是想以儆效尤,这事现在肯定传的沸沸扬扬的,皇城口舌是非极多,我还是先避一下风头为妙。”
说完,冲着外面喊道:“山茶,待会儿去御前跟秦戚说一声,就说我昨夜发高烧,今天卧床起不来,就不去上职了。”
山茶道:“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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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慈心居。
等江淮回到侯府的时候,见到的这样一幕。
慕容搂抱着江檀坐在软榻之上,面容严肃,略有隐怒。
江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脸色同往日一样冷漠,只是手指不停的点着桌子。
花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瞧瞧这个,瞧瞧那个,没有说话。
而最令江淮疑惑的,是一向卧床难起的江彦也在场。
一开始,江淮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心悬的厉害,后来在屋中看到那个坐在小圆凳上的少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场关于江歇的批斗会。
瞧见江淮进来,绿真连忙搬个凳子给她:“大人,您回来了。”
江淮轻轻一应,打量着其余诸人,又回头瞥了一眼江歇,蹙眉道:“都聚在这里,出了何事?”
慕容没有说话,江更是置身事外,倒是花君有些犹豫的说道:“君幸,三小子说他要去参考十六卫,要进宫。”
江歇咬牙,看向自家二姐,正巧那人也看过来,这一对视,他的心咯噔一下。
江淮眼珠上下一动,眉头仍是蹙着的,坐下来,接过绿真倒来的水喝了,满屋子里尽是死寂,唯独响起她吞咽的声音。
随后,一道清脆的搁杯声响起,旁边站着的绿真吓得一哆嗦。
江淮放下水杯,冷淡道:“不行。”
江歇不忿,直接要起身,却在接到花君的示意后,又把屁股放了回去,诘问道:“为什么?”
江淮斜睨着他,声音放冷:“我说不行就不行,哪来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