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兄妹,不疼江淮,方才也不会帮她挨下那一拐杖。
“跪着吧,都给我好好跪着思过。”
慕容葏疲惫的撑起身子,由绿真扶着,回了里屋。
江璟微动了动嘴,身后的风雨实在太大,化为无形之锤砸在背上,再转头,江淮的身型又实在瘦小,看着长起来的亲妹妹,他也舍不得。
脱下自己的衣服想要披给她,却在将要搭上的时候听到她垂在脸侧的发丝缝隙里,传来一声呢喃:“嫂嫂。”
江璟眉间一皱,道:“你说什么?”
“嫂……”
江淮的身形一晃,如浮萍一般,失力的倒在地上。
她纤长的发丝覆在脸上,混着吹进来的滩滩雨水往外顺流着,犹如化开的黑色墨汁。
“君幸!”
江璟惊呼,慌忙将她的身子从冰冷的雨地上抱起,却发现她的身子是冷的,但额头却触手滚烫,这几日隔三差五的暴雨,她睡不瓷实,本就没歇过来的身子又累了一累,加上今日这么浇雨,情绪哽噎郁结,怪不得会发烧了。
而从里屋闻声赶来的慕容葏见到这一幕,心焦道:“怎么回事!”
江璟费力的站起身,道:“君幸发烧了。”说着,抱着她往离这里最近的慈心居赶去,“儿子这就遣人去宫里叫阿玥来!”
慕容葏瞧着这两人的背影,痛苦的闭上眼睛,攥紧了绿真的手,万分扼腕道:“这都是我造的孽啊,都是我的错啊。”
绿真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蹙眉担忧道:“老夫人,您当时也是为大人的身体考虑,到底是锦瑟夫人福薄,最后把药给她吃了,她不是也没挺过来吗。”
慕容葏摇了摇头,也不等绿真去取伞来,就这样撑着雨,去了慈心居。
……
……
花君正好也在宫里,听到江璟的人来传话,便和崔玥一起来了。
瞧着榻上脸色惨白,浑身战栗的那人,她心焦如火烧:“阿玥,你快用药啊。”
崔玥帮江淮拢了下被子,安抚道:“别担心,我已经行了针了,一会儿就能退烧,大概再有半时辰就能醒来了。”
花君松了口气,坐在榻边,伸进被子里攥住江淮冰凉的手,她的手心确实有细细的汗冒出,看来是真的要退烧了。
江璟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微松了口气。
“老大,你跟我来。”